&esp;&esp;“能静音吗?吵死了。”凯文逊抬头烦躁地说。
&esp;&esp;“哦。”
&esp;&esp;于凯峰低头笑了,静音后,给方匀发信息:“马三进五,将4退1,车五平六,炮4退4,救我,快输了!”
&esp;&esp;方匀回信息道:“你个老不要脸的!跟小孩儿下棋还要场外援助?!”
&esp;&esp;“你要不要他的白磷弹了?”于凯峰发过去。
&esp;&esp;方匀:“黑若象7退5,红则车三进八,黑将4进1,红马四退五,红胜。”
&esp;&esp;一个小时后,于凯峰的红方胜了。
&esp;&esp;“太没意思了,你这臭棋篓子,不如午睡了,”于凯峰把手机扔一边,长腿搭在一起,“出去,我要睡觉。”
&esp;&esp;“再来一把!”凯文逊抓了一下自己前额的头发,一手心的汗,象棋是他很得意的地方了,没想到竟然一败涂地。
&esp;&esp;“没兴趣了。”
&esp;&esp;“一个亿一把,三局两胜,怎么样?”凯文逊抓住于凯峰的胳膊。
&esp;&esp;“我现在不缺钱了,”于凯峰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账上有20个亿呢。”
&esp;&esp;“这就叫大款了,瞧你那水平,”凯文逊不屑道,“没见识。”
&esp;&esp;于凯峰笑道:“那是,我这是财神爷面前摆阔,自不量力了。”
&esp;&esp;“我是殿下,命令你再来一把!”凯文逊只好拿出官架子来压制。
&esp;&esp;“……行吧。”于凯峰道。
&esp;&esp;这一把凯文逊有意加快了速度,不再考虑那么多,因为他发现于凯峰的反应速度很快,几乎是凯文逊刚落了子,于凯峰三秒内就走了自己的棋步。
&esp;&esp;“你都不思考的吗?”
&esp;&esp;“懒得思考。”于凯峰道。
&esp;&esp;这一局凯文逊险胜。其实于凯峰平心而论,在这方面他确实略逊一筹,主要是没有凯文逊用心和专注,他常常是到后面就耐心欠奉了,和大儿子于浩海下棋时,于凯峰也输得较多,因为没有足够的耐心,相比较而言,尹瀚洋则更是呆不住,比于凯峰还没耐心。
&esp;&esp;第三局要开始了,凯文逊见于凯峰长腿支在沙发扶手上,一副又要暂停的意思。
&esp;&esp;“说好了三局两胜。”凯文逊气呼呼道。
&esp;&esp;“我是老年人,”于凯峰强忍着笑,“现在脑子已经累了,不如,咱们就停到这里吧,算是打平手。”
&esp;&esp;“……我明明都要赢了,这时想不玩也不行了!”凯文逊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几颗棋子飞了起来又落下。
&esp;&esp;于凯峰俩手交叠在一起,平静地看着对面咬牙切齿的凯文逊:“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跟我拍桌子了,你是不是欠打?”
&esp;&esp;“切,谁敢打我。”凯文逊哼道。
&esp;&esp;“你舅舅不打你吗?”
&esp;&esp;“我舅舅……”凯文逊想起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巴可达统帅,这位“舅舅”是很疼他,但有时那种客气,只让他觉得生疏。
&esp;&esp;他到底不是亲生父亲,而是对自己饱含歉意的哥哥。
&esp;&esp;“我舅舅本来也应该有个很好的家庭,但是被你夺走了,”凯文逊看着于凯峰,“我来到这里,看到尹郡主在那和面、擀面条,看到他在笑,他养的鸡、他养的鸭……突然理解了舅舅那么多年的执念是为了什么,昶洲这虽然是军区,什么都没有,但只要有尹桐这样的一个oga在你身边忙前忙后,这里就有家的感觉,而王宫里再怎么奢华和安全,都是空荡荡的牢笼。”
&esp;&esp;于凯峰道:“这是……替你舅舅控诉我吗?”
&esp;&esp;“没有,”凯文逊耸了耸肩,“只是感慨而已,毕竟他输了就是输了,而我跟他不同,我有王俊,将来我也会有很好的一生。”
&esp;&esp;“你的观念里只有输和赢,我能理解,毕竟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只想着输赢,但过了三十岁以后,你会用更圆形的方式看这个世界,”于凯峰说道,“比如,在使用白磷弹时……”
&esp;&esp;“哈哈,说到重点了,”凯文逊嗤笑道,“我还纳闷你怎么不就这个事处理我,说吧,是给我告状到统帅那里了,还是想就地革我的职?悉听尊便。”
&esp;&esp;于凯峰看着他那无所畏惧混不吝的样子,又是好奇起来。这个孩子,明明是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esp;&esp;“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于凯峰道,“你很有用,这两种我都不会选,对我没好处。”
&esp;&esp;“……啊?”凯文逊愣住了。
&esp;&esp;“你不比我两个儿子差,真的,有些地方,他们甚至不如你,”于凯峰由衷道,“我还挺想一直带着你的。”
&esp;&esp;凯文逊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你很有用”,“你不比于浩海、尹瀚洋差”,特别是这话是从于凯峰嘴里说出来的,更是让他不敢想象。
&esp;&esp;“而且,你还很有钱。”于凯峰诚实地说。
&esp;&esp;凯文逊笑了,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
&esp;&esp;“所以我只跟统帅说白磷重出江湖了,让他一定要监管好军备药物处的渠道,没往你身上说,”于凯峰道,“但我确实很担心,这个东西五十多年前就禁止了,一旦被滥用,后果不堪设想,假设我们最亲密的人,受到了白磷的伤害,假设是王俊……”
&esp;&esp;“胡说八道什么呢!”凯文逊斥道,“王俊离我的武器远远的!”
&esp;&esp;“很难说啊,你看,咱们率先朝阿诺德使用了白磷,阿诺德一看,好家伙,你们用我就不用吗?下回直接远程发射白磷弹过来,大家一起烧成炭……”
&esp;&esp;“不可能!”凯文逊道。
&esp;&esp;“我告诉过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于凯峰凌厉的眼睛盯着他“今日我们施与别人的痛苦,来日可能就轮到我们……”
&esp;&esp;“不会的!”凯文逊站了起来,“五氧化二磷全水星只有我能动用,统帅和公主都挪不出来,这事你别管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esp;&esp;他也不下棋了,事关王俊的安危,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给军备处的两个眼线,打了个漫长而紧急的电话。
&esp;&esp;于凯峰往椅背靠去,长长地松了口气。
&esp;&esp;方匀见凯文逊走远,才进入房间,对于凯峰说:“窃听到了,是军备处的程远和药物处的曹桂骏,我现在就给统帅发密报。”
&esp;&esp;于凯峰点了点头:“把殿下摘干净了。”
&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