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宴心里叫苦,谁懂啊, 和小丑演戏真的很难考验演技!面对这么个草台班子她该有的紧张感都没了。
&esp;&esp;反正钦差怎么问,凌宴就怎么答, 跟给郡城的口供一样, 钦差代表长安, 两头的侧重点不同,“寒月居士竟能将邪祟行事写得明明白白,岂非太巧了些,凌大人与其有何关联?”
&esp;&esp;《鬼怪异闻录》和《清风探案集》几卷摆在桌上,抛开一切表象,那本书才是“定调”的关键, 钦差不算太废物。
&esp;&esp;他身侧的荀大人瞥了两眼,幽幽看向凌宴, 心思千回百转,这几个年轻人真能捅娄子!
&esp;&esp;再不知寒月居士是谁,那她这些年就白混了, 然而荀大人伫立一旁低眉顺眼,没有搭话的意思。
&esp;&esp;凌宴笑了笑, “下官不认识那等大人物,不过若是找出寒月居士, 下官真要好生她的救命之恩。”
&esp;&esp;钦差轻哼一声,口说无凭,“写几个字看看。”
&esp;&esp;这是要对笔迹。
&esp;&esp;凌宴上前,留下几个工整的大字,她平日多用铅笔,软笔生疏又有退步,只能说一般,钦差一瞧,这字真够难看的,“待会随本官出城。”
&esp;&esp;转头吩咐荀大人去调顾文和的春闱答卷,在贡院有留档。
&esp;&esp;顾文和,秀才的字。
&esp;&esp;她的社会关系不是秘密,凌宴和荀大人匆匆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目送对方离开。
&esp;&esp;秋风萧瑟落叶席卷,还有时令灰尘,很干燥,凌宴揉了揉鼻子,干坏事,滴水不漏是基操,她们那么多臭皮匠查漏补缺,怎么可能把秀才带到沟里。
&esp;&esp;都是新做的字坯,印完那批书早毁尸灭迹,字迹、纸张、油墨比例全然不同,和清风探案集的作者毫无关联,但凡有一点证据能指认顾景之,她们集体自挂东南枝。
&esp;&esp;证据没有,但还有的折腾。
&esp;&esp;钦差代表皇帝,人治时代最高阶级的统治者,查办只一句话的事,对付她们这种小角色,连“搜查令”之类的公文都不会有。
&esp;&esp;果不其然,秦笙娘俩被人请来,钦差带她们直奔丰乡村彻查纸张笔迹。
&esp;&esp;明显怀疑凌宴,确实,明面上最古怪的人就是她,凌宴坦坦荡荡全程配合,跟老婆孩子返乡主稳定军心。
&esp;&esp;好久没来村里的议事堂,还是那个茅草亭,这两年也没修葺,破破烂烂的。
&esp;&esp;这地方几乎承载了她的荣辱,得空该让人修葺才是,凌宴揣手围观,人群黑压压,村里人多,兵也多,钦差调来披甲守军二百,稳定大局,铁了心查个底朝天。
&esp;&esp;真没见过这么暗访的。
&esp;&esp;众人看到熟悉的邪祟摇身一变成长安高官,吓得两股颤颤,好在村里出了两个官,有点主心骨,凌宴先做表率安抚,“大人有大量,不会与咱们这帮乡野村妇一般计较的,问什么如实作答就好。”
&esp;&esp;先把人架起来。
&esp;&esp;钦差顾及脸面不好找茬,“不知者不怪,尔等尽心保卫村庄可谓美事一桩,谨慎勇武,几位大人治理有方啊。”
&esp;&esp;阴阳怪气。
&esp;&esp;沈青岚愣头青似得回道,“哪里哪里,民风如此,下官不敢居功。”
&esp;&esp;端是一个耿直且真诚。
&esp;&esp;钦差算是知道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跟这帮愚昧的北人说不到一起,“都来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