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来看看吧。”
&esp;&esp;世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身体,人死后又要入土为安,人体内里少有人剖开细看,其中玄妙更是少有人懂,唯有死囚才可解剖观察五脏六腑,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瞧的,机会极为珍贵。
&esp;&esp;即便花钱买命,被人发现“辱尸”,也是罪责,而“接手”是个很好的由头,意识到这点,胡大夫连忙跟上。
&esp;&esp;秦笙打开药匣,闪过一阵金属光泽,胡飞雪伸头一瞧,内里的刀刃器具更加精细,刀片变薄了,镊子也是亮亮的,干干净净。
&esp;&esp;师娘又给师母做好东西了?胡飞雪羡慕极了。
&esp;&esp;秦笙拿出一个小瓶,将粉末撒到手腕断面上,那是麻醉粉,胡飞雪认得。
&esp;&esp;等药效发作,秦笙用盐水清理创口,上半部刀口整齐,下边扯得乱七八糟,这手是半剁半扯下来的,想想都疼,她啧了啧,暗骂一声活该。
&esp;&esp;事到如今,确实气消得差不多了。
&esp;&esp;给镊子消毒,拨开断处,从里头翻出两根血管抻了出来,秦笙面不改色地道,“过来仔细看,这是什么。”
&esp;&esp;给动物看还好,可……那是人呐,从手碗里抽出两根东西,胡飞雪哪见过这阵场,立马捂嘴退到一旁干呕。胡大夫强忍着不适仔细端详,暗红的细、暗紫的粗,“血脉,也就是经络?嘶,这么近怎会有两根?”
&esp;&esp;“你我所熟知之经络十二,皆对应脏器,可谓整体,实际细分之下还有不同血脉,有粗有细,功能不同,而接手、非缝合皮肉那般简单,要将内里构造对准再缝。”秦笙也是头一回扒得这么仔细,新奇得不得了,又从灰白断手中挖出两根有些萎缩的血管,“看,对上了。”
&esp;&esp;放过血管,秦笙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让她在深处夹出根淡红带子。
&esp;&esp;床上那人瞬时肩膀一抽,秦笙也不管他,自顾自地道,“你瞧,这便是手筋,此物颇具弹性、偏韧,不易愈合,故而便有筋断便废一说,就似那鸡脚上的肉筋,对,这个骨膜也要缝上才行。”
&esp;&esp;好不容易缓和了些,一听什么鸡脚肉筋胡飞雪又“哇”地一声。
&esp;&esp;秦笙心无旁骛,兴致勃勃地说着,拿出本子将方才所见画了下来,不光这些,还有肌腱等等,阿宴还告诉她有神经……继续翻找,太小了,看不清楚。
&esp;&esp;方才阿宴交给她的筒子,巴掌大,两端镜片,有截长绳,应当能系在头上,瞄了眼里头,映出的物件……变大了?对对对,阿宴跟她说过!现在在外头,她只看一看,不让旁人知晓应当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