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顺便抓起一只剥好的粽子吃了起来,好似在犒劳辛苦的自己。
&esp;&esp;借着灶内火光,俩人一起背着孩子吃宵夜。
&esp;&esp;总的来说就是公孙照一个普通的道士,下山体验生活感人间疾苦,意外撞见萧王起了龃龉,恼恨下道破天机才会这么倒霉。
&esp;&esp;原来公孙照算的人是萧王?这是哪门子的缘分呐!
&esp;&esp;捧着粽子叶,凌宴愣在当场,就在她愣神之际,系统提示公孙照的支线任务完成,又是一千积分的奖励,与原先的二百相比,奖励十分之丰厚。
&esp;&esp;积蓄来到两千大关,凌宴心底一乐,自己磨到猴年马月都未必撬开公孙照的嘴,还得是小蛇蝎啊,出手就有。
&esp;&esp;话说回来,道破那等大人物的气运,书中开头萧王正是因此起兵造反也不无可能,牵连众多人命,整个北地兵荒马乱,那公孙照落难也就不那么让人意外了。
&esp;&esp;只一件事凌宴没弄明白,“你说她要干什么?”
&esp;&esp;“她游历至此相中一颗桃木,需于五月初五正午采集,正反两边雕刻符咒开光,制成道教法器——天黄尺,传说其有度化之力。”道教一事秦笙全然不懂,叙述原封不动,但她对时辰是知晓的,“那时辰是全年中阳气最盛的,想来当真是为搜集桃木而留,并无隐情。”
&esp;&esp;可那桃木是人家里的果树,不可随意取来,需得凭度牒告知官府说服农人,再予以银钱补偿方能到手,要说公孙照跟赵婶撕扯,那油纸包不偏不倚正好掉到水渠里,若非她派鸟儿盯着尽快衔起,到时冲到河里别想找到。
&esp;&esp;这下好奇心得到满足,可法器一事属实触及知识盲区,不知该如何接话,凌宴抿了抿略粘的嘴角,陷入沉思,秦笙指尖在水盆里捻洗干净,掏出那油纸包放到桌边,“她掉了的度牒和路引让鸟儿看见捡了回来,听说萧王在找她,我们可以借她为饵……”
&esp;&esp;搭上萧王,如何制造偶遇而不引人生疑等等,秦笙都想好了。
&esp;&esp;“那公孙照还能有命在?”凌宴下意识拒绝,会选择萧王只因钱家太过恶劣,实际上她对那倒霉王爷全无了解,万一是个记仇的,她们贸然下饵……“把人送上死路就不好了啊。”
&esp;&esp;她就知道,秦笙轻哼一声,“公孙照终归是世外之人,凭她道士的身份萧王便不会动她,寻她下落无非是为了推算往后如何,自设‘钦天监’罢了,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esp;&esp;钦天监,朝廷观察天象、推算节气的部门,其中有不少靠卜算为皇室趋吉避祸的能人。
&esp;&esp;秦笙所说却有几分道理,若是如此,萧王定是往心里去,正招揽人手,然而公孙照摆明了不愿与萧王牵扯,又怎能强人所难。
&esp;&esp;虽说是最快捷高效的方式,但牵扯到人,小蛇蝎的手段还是太激进了,凌宴举棋不定,不敢拿人命冒险,她叹了口气。
&esp;&esp;起身从灶口捡了跟风干肠出来,时间短没干透,稍微烤下正好,掰开肠体肉丝分离,撕拉一声,顺手分了秦笙一半,“你等我想想再拿个主意。”
&esp;&esp;是要去找顾景之商量?自己比她脑子差吗?秦笙瞥了凌宴一眼,接过风干肠狠狠咬下一口肉来,嘶……这可真考验牙口。
&esp;&esp;干硬肉丝陷入齿缝,犬齿有了泄愤的地方,秦笙不说话了,嘴巴努动磨牙,倒是越嚼越香,刚吃了天天的豆沙粽,搭配肉肠,很醇厚的猪肉咸香和烟熏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十分不错,有点停不下来。
&esp;&esp;这零嘴吃得安心放心,秦笙稍微开心些许,等待对方拿主意,“明天就是端午了,你自己斟酌吧。”
&esp;&esp;“嗯。”
&esp;&esp;二人闭嘴,于灶火旁无声咀嚼。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凌宴忽然开口,“如果我想把东西还回去放她离开,你,可愿意?会生气吗?”
&esp;&esp;那么重要的身份证明终究是靠秦笙的能力捡回来的,如何处置,该问问对方的意见。
&esp;&esp;秦笙愣了愣,若是会用那招数,那就不是会真心待自己的阿宴了,她释然一笑,回以坦诚,“我会恼你不知变通,不过生气倒不至于。”
&esp;&esp;将油纸包推向凌宴,秦笙表明态度,“想如何处置都由你。”
&esp;&esp;很是大气。
&esp;&esp;小蛇蝎这般通情达理,凌宴抿了抿唇,心情有些复杂,拿起纸包她点点头,“辛苦你了,我,我这就去找她。”
&esp;&esp;继续跟风干肠搏斗,秦笙摆摆手,随意道,“去吧,她就在门口,记得带上火把,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esp;&esp;外头怪黑的。
&esp;&esp;“嗯。”点亮火把,凌宴刚出门就见外面坐着的人,一脸稀泥抹地乱七八糟,模样凄惨,而落到旁人手里可就身不由己了。
&esp;&esp;晃了晃手里的纸包,凌宴道,“我,我媳妇性子顽劣,多有得罪,聊聊可行?”
&esp;&esp;公孙照长长吸气猛吸鼻涕,抹着眼泪压根没看见油纸包,自暴自弃地道,“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还想聊什么?”
&esp;&esp;凌宴笑笑。
&esp;&esp;公孙照还是走了,趁着夜色带着失而复得的度牒路引圆满离开,另外还得了人家赠予的盘缠,以及路上的干粮。
&esp;&esp;晚上没吃东西,一整天浑浑噩噩,放松下来腹鸣阵阵,她选了一颗大树停下休息,拆开粽子一口下去,满腔香甜,她愣了愣拼命往嘴里塞,噎了好一阵子,总算咽下去了。
&esp;&esp;“无量天尊!祖师爷保佑啊!”总算让她遇见一个好人了!公孙照呜呼哀哉。
&esp;&esp;事已至此,她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度牒为何回到自己手中,那天乾为何询问萧王搜寻自己的细节,更不明白那两个人怎么能生活到同一屋檐下。
&esp;&esp;那人竟没被那命尽凶鹜者反噬?嘶,说来她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终是帮了自己一把,她嗦干净手指找了块空地,掏出铜钱抛起,看着卜算来的卦象,公孙照又是眼珠乱抓,越看越看不懂。
&esp;&esp;这俩人命中注定互为劫难,分合具是天地之巨变……同生共死?
&esp;&esp;这啥啊?之前走了多少村镇也没见几个这般唬人的人物,怎的抚松镇卧虎藏龙、腥风血雨,想把人吓死啊?
&esp;&esp;受不了了,采了桃木赶紧回山吧,她驾驭不了,宁可被师父责罚她也要回去,公孙照下定决心,捡起铜钱揣好赶忙继续上路。
&esp;&esp;那天乾还说什么,“他日若是有难,你尽管来此地找我,力所能及之事,我绝不推诿。”
&esp;&esp;她回山了,自是不会再来,不过那人真是个好人,好人该有好报,公孙照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