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是很吓人。”要裹紧小被子才不会做噩梦的程度,凌宴下意识裹了裹衣衫,缩缩脖子。
&esp;&esp;“我虽命虎儿多有折磨,但那也是在生前,野兽如何猎食并不在我控制范畴,我也没想控制。”秦笙大大方方道明心中的恼恨,间对方神色还好,顿了顿,“你这般害怕,先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esp;&esp;按理来说,除非出身金贵不见俗世残酷,一般人应当不至于如此畏惧,毕竟这草菅人命的世道,死人着实微不足道,乃至烹杀都不足为奇,秦笙见了太多,不由好奇对方的出身。
&esp;&esp;“算是吧。”她能理解秦笙如此行事的原因,凌宴长叹了口气,秦笙不遮掩、很坦诚,她愿意跟她说说内心真实所想,“我们那个地方很安全,极少听老虎吃人,更别说见到了。”
&esp;&esp;很安全?这天下哪有安全的地方?秦笙疑惑眨了眨眼,心说阿宴这不问世事的大小姐厨艺竟如此精湛,颇为古怪,她咬了咬唇,“世道如此这边不比你原先,你要试着习惯些了。”
&esp;&esp;在保护与直面间,秦笙硬下心肠选择了后者,希望阿宴能尽快适应,毕竟,往后大灾大难不少,死人更是不少。
&esp;&esp;秦笙说得其实没错,与超市粉饰了畜牧宰杀的血腥一样,现代文明掩盖了许多残忍的画面,而古代不会,但看少年人都不怕,她反倒吓得要死,凌宴属实自惭形秽,认真自省,“你说得对。”
&esp;&esp;路过家门,她继续朝白家走去,与开门的秦笙报备,“我去找人挖黏土,一会回来。”
&esp;&esp;“去吧。”秦笙很是自然地开门进院,没跟上去。
&esp;&esp;远远望去,白家由碎石垒起的院墙已是焕然一新,推倒重做,换了土墙,实用性和美观性比原先好了不知一星半点,里面更是,张娴的那间砖房砌好了,几个人正踩在梯子上张罗上瓦,尘土飞扬热热闹闹。
&esp;&esp;材料人工,都是秦笙花的真金白银……一文钱都没赊账。
&esp;&esp;而众人对秦笙的态度亦十分热络,这也让凌宴的心情更是复杂,交代完事情定好工钱,她慢吞吞地往家磨蹭。
&esp;&esp;近来种种,她对秦笙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大概从小蛇蝎变成了蛇蝎心肠的小富婆。
&esp;&esp;对方如此天赋异禀,却能放下身段认真做事,已是难能可贵,还不畏辛苦心细如尘,在自己倒下之后,她想做的、她要做的、她准备做的,方方面面全都照顾到了,乃至她的朋友们都多有照拂。
&esp;&esp;真的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esp;&esp;可提到好感,就不得不提她们之间的种种要命的误会,怨秦笙吧……可人家有仇报仇又没错,不能用现代的观念衡量古人的仇怨,但不怨秦笙吧,又感觉自己像个圣母冤大头,她的命不是命是烂菜叶,自己又何其无辜,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一笑而过,她没有那种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