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沈青岚说过妹妹休养的差不多接回家里了,凌宴略行一礼,笑答,“我是为胡大夫来的,上次听说他险些染上,过来看看怎么样了。”
&esp;&esp;正说着,胡大夫略显疲惫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谁来了?”
&esp;&esp;“阿宴姐来了。”胡飞雪顿了顿,转身回道,爷爷耳朵又不背,肯定听到来人是谁,这是同意见的意思了。
&esp;&esp;爷孙俩心照不宣,胡飞雪打开家门迎凌宴进院,至于送礼什么的还是交给爷爷来处理,不关她的事了。
&esp;&esp;凌宴抬腿进去,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少女扶着他,上次见时老爷子还气哼哼的,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人,骂人也中气十足,如今步履蹒跚脸色很黑,憔悴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忧心染上脏病折腾的。
&esp;&esp;好端端的大夫,这么大岁数了还遇见李顺那种有毒的患者,也是够倒霉的。
&esp;&esp;李顺那个人真的,各种意义上的有毒。
&esp;&esp;能见人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凌宴对这个当时肯免费给秦笙治病,雪中送炭的大夫亦格外尊敬,不由替老人家遭心,放轻语气,“胡大夫,我来看您,也没什么钱,昨天抓了两条鱼,您别嫌弃。”
&esp;&esp;啧,知恩图报,还会说好话,这是真出息了,胡大夫瞥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凉棚下的胡椅,“坐吧,飞雪,看茶。”
&esp;&esp;让她坐又有茶喝,这可是破天荒的待遇了,之前她都只能讨到碗白水的,凌宴咧嘴一乐,把大鱼递给少女,规规矩矩坐了过去。
&esp;&esp;胡大夫费力挪到摇椅旁,凌宴帮忙的手都伸了出去,却被对方一阵吹胡子瞪眼睛呲了回去,“老夫用不着你扶!”
&esp;&esp;脾气犟的很,凌宴失笑收手,任他自己坐下。
&esp;&esp;胡大夫靠在胡椅上,轻抚白须,“债都还利索了?”上次被那脏病耽误的,面都没见到,他老早就想问了,青岚那孩子提过一嘴,可他还是想亲自问上一问。
&esp;&esp;凌宴笔直端坐,认真答说:“一分不差都还上了,这些日子一直在村里忙着收拾家里和地,没再去过赌坊。”
&esp;&esp;若真长记性,倒美事一件,胡大夫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切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esp;&esp;朴实无华的叮嘱,凌宴乖顺称是。
&esp;&esp;“听说你最近跟青岚走得近?”俩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凑到一起,胡大夫也是新奇。
&esp;&esp;她俩最近的确走得近,没什么好隐瞒的,凌宴如实说了,“我雇青岚姐帮我做些短工,她,她没要我钱,我就给她和阿樱做两顿饭。”
&esp;&esp;胡大夫默了默,长叹一声,“那孩子虽说整天恶声恶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似得,但本性不坏,也是个有本事的人物,你跟人家多学着点。”
&esp;&esp;这评价……好一个欲扬先抑,能让德高望重的长辈为她说话,可见莽夫本性的确不坏,干活仔细不糊弄很是实诚,加上那身令她望尘莫及的暗器本领,着实有很多她学习的地方,凌宴虚心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