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互相依着搡着,高声笑着,只要欢乐便是了。
&esp;&esp;倘若德王回来的早,知道不便打扰,便在外面找其他住处歇下,倒也算是尊重支持。
&esp;&esp;如此经年累月,人越来越多,局越来越大,京城少有女子不盼着德王进宫去的。
&esp;&esp;德王也失笑,到日子不必人盼便自己抱琴出去了,全当腾位置。
&esp;&esp;话说回来,这家小姐虽然话语冒犯了德王,奈何是人家关上门在府里说的。
&esp;&esp;先帝也不能显得太过好事,连臣子家的女儿说什么都要管。
&esp;&esp;又要给被扇那人暗地里发些补偿,查了查又发现,这不是自己的人。
&esp;&esp;先帝:?
&esp;&esp;谁这么贴心,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esp;&esp;顺藤摸瓜,总之是某某蜉蝣卿。
&esp;&esp;看来要阻拦此事的并不止他一人,其他皇子家的也在尽力用心。
&esp;&esp;可是柳矜云既算计过,谋划过,他们也就都拦不住。
&esp;&esp;在秦家小姐嫁了惠王之后,柳矜云也紧接着正式成了德王侧妃。
&esp;&esp;——左右生的是一茬气,先帝气过了也就好了。
&esp;&esp;接下来秦家还要闹呢,哪里空的出来时间管她。
&esp;&esp;……
&esp;&esp;德王夫妇都早早准备好了接驾。
&esp;&esp;按旨穿的常服,两人衣色一样,看着是一块儿料子上裁出来的。
&esp;&esp;见了皇帝问安,俯身起身的角度和速度都一样,像是手脚都有什么架子连着,更显伉俪情深。
&esp;&esp;对帝师,他们也只态度恭敬,说些规矩里的寒暄,绝口不提何时回京为什么回京之类的问题,好像帝师一直留在京城。
&esp;&esp;沈厌卿自知精力有限,也没有多加逢迎自谦的心思了;
&esp;&esp;左右他比这两人都虚长几岁,就当是受个小辈的礼:
&esp;&esp;“王妃遣人将此物递给臣,臣还没有谢过,因此才上门叨扰。”
&esp;&esp;那把小金锁被一块细绢布包着,静静躺在他袖中,此时被他取了亮出来。
&esp;&esp;“只是不知,这东西来历如何呢?”
&esp;&esp;德王妃沉稳回答:
&esp;&esp;“臣妇的姐姐临去前,叮嘱臣妇:”
&esp;&esp;“若帝师从文州回来,便要第一时间交与您。”
&esp;&esp;姜孚神色微动:
&esp;&esp;柳矜云死在奉德十九年,老师代他去吊唁过,不该有问题。
&esp;&esp;那这位侧妃也就不可能见过崇礼二年的闹剧,更不可能知道那份圣旨;
&esp;&esp;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早早算到。
&esp;&esp;不仅算到了帝师会离京往文州去,更猜到帝师回来后会向皇帝坦白一切,因旧事陷于悔恨……?
&esp;&esp;沈厌卿又从另一袖中取出原先金锁里的小玉片——他不想让对面二人看见锁里的字,因此先取出来了:
&esp;&esp;“那这一物呢?王妃可认得?”
&esp;&esp;玉片薄而青,有水纹云纹,日光下莹润透亮。
&esp;&esp;德王妃显然一照面就认出了这是什么,只是惊讶于竟放在这锁里;
&esp;&esp;她不说话,眼圈却先红了。
&esp;&esp;旁边德王接道:
&esp;&esp;“……我来代她说吧。”
&esp;&esp;“这一件是漱芳班的信物,持着这样物事,便算是班主了。”
&esp;&esp;沈厌卿一怔,虽知道师姐给他此物并不是叫他去唱戏,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esp;&esp;他身边姜孚开口:
&esp;&esp;“并不止是明面上的戏班吧?”
&esp;&esp;德王顿时起身一揖,惭愧道:
&esp;&esp;“陛下明鉴。臣以往确实经营了些……但这些年的确没有动用过了。”
&esp;&esp;“臣不愿多作狡辩,陛下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