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这才停了哭。
&esp;&esp;“呼。”梁安把手放了下来, 揉了揉额角,要是郎君在就好了,现在还能倚靠在他的肩上眯上一会。
&esp;&esp;冷风似是一把把的小刀, 刮得人脸都忍不住的扭到一旁。
&esp;&esp;嘴唇被吹得发干, 连发丝都变得有些凌乱了起来。
&esp;&esp;牛头不耐得动了一下,车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草帽,眯着眼睛往前赶着。
&esp;&esp;抬眼望去, 周边的树像是一颗颗的枯树,不见一点生机。
&esp;&esp;过了一个路口,刚好对上了拿着黄纸,抬着棺材的几个人。
&esp;&esp;牛车猛地停了下来,让几个人先行过去。
&esp;&esp;梁安看着棺材越走越远,眼中平静极了。
&esp;&esp;牛车上无人在说话,连那闹腾的小孩都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esp;&esp;牛蹄不断的走着,车轮一圈又一圈的打着转,不知不觉便到了停车的地方。
&esp;&esp;坐在最边上的人先一步拿着东西下了牛车,三三两两的往不同的方向走,梁安拿着自己的东西,最后一个走了下去。
&esp;&esp;走着看到地上那一块大块的土,一脚给踢得往前了些,踢了没两下,便没了兴趣。
&esp;&esp;走到村口里面一点,便听到了一阵阵的哭声。
&esp;&esp;梁安扭头朝着巷子里瞅了一眼,一户人家门前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原来刚刚遇到的,就是这家的人。
&esp;&esp;他继续往前走着,再也没有回头。
&esp;&esp;“哎,梁安。”
&esp;&esp;张柯扬了下手,却见梁安未曾回头,不由得嘀咕道,“是我喊得太小声了吗?”
&esp;&esp;唢呐声即使离得远些也能让人听得到,梁安刚把东西放好,大门便被敲响。
&esp;&esp;“三叔母。”
&esp;&esp;“安哥儿,我刚刚来过一趟,你不在家,现在回来的刚好。”陈甜说着,指了下村头的位置,“吕家的二大爷走了,这不请我们去帮忙呢。”
&esp;&esp;谁能想到,前一天还说笑的人,晚上就突然走了,唉。
&esp;&esp;人才刚走,这吕二家的孩子,一大清早的便请了里正,连田地都分好,这棺材便是分的最多的那个大儿子出的。
&esp;&esp;家里最小的小哥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双眼睛红肿的都不能看了。
&esp;&esp;“好。”梁安点了点头,把门关好。
&esp;&esp;到了那门前,好些人手里都拿着白色的布,还不太懂事的小孩在不远处玩闹,被大人们训斥了一声,顿时委屈的眼里都涌上了泪水。
&esp;&esp;穿过人群,陈甜拉着梁安直奔后院。
&esp;&esp;剪纸,剪布,分好数量,最后又去厨房帮忙。
&esp;&esp;没请别的人,买好了菜,都是邻居或者走得近的亲戚帮着做一顿。
&esp;&esp;棺材停在堂屋的正中央,两侧还跪着人,头上都带着孝布,有些低着头,有些哭的脸上都发了红,还有的便是一双眼睛,半点也挤不出来泪水。
&esp;&esp;梁安送着布,往堂屋里瞅了两眼,便又回了后院。
&esp;&esp;两口大锅支在院中,里面是滚烫的水。
&esp;&esp;不知在谁家搬来的两个案板,怼在了一起,上面放着好些的菜。
&esp;&esp;做饭的人绑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不时地往锅里放着调料。
&esp;&esp;不远处坐着休息的人,双手时合时分,说得激动时一嘴的唾沫星子都喷了出去,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esp;&esp;陈甜快速的切着菜,侧过了头对着梁安说:“安哥儿,你去倒两碗茶水来,渴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