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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第60节(2 / 3)

esp;&esp;“哪有人会说自己的命不值钱的啊。”沈银粟轻微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草屋,只同阿仁含糊道,“放心吧,我命硬,死不了的。”

&esp;&esp;行至西山面北的山坡边,沈银粟探头向山下望了一眼,这山倒不是多高,只是这山坡十分险峻,几近悬崖,看着便让人心惊。

&esp;&esp;将备好的绳子捆绑好,沈银粟向下又看了一眼,抑制住自己胆颤的心,将挖药的小刀挂在自己的腰上,随后慢慢向下爬去。

&esp;&esp;坚硬的石壁只给手留了攀爬的缝隙,沈银粟小心地向下迈着,指甲缝内满是鲜血,脚下的石壁时而坚硬稳固,时而狭窄脆弱,耳边风声呼啸,山谷回响,她壮着胆子在崖间一点点地挖着无根草。

&esp;&esp;“救了一个人,救了两个人,救了三个人……”

&esp;&esp;沈银粟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缓慢向下走,背后竹楼的底端渐渐装满,沈银粟方满意一笑,便觉脚下石块一松,噼里啪啦地向下掉落,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腰间被绳索勒住,整个人半坠在空中。

&esp;&esp;她的手早被磨得全是伤口,紧攥着绳索的掌心勒痕遍布,皮肉翻卷,脚下却寻不得一个安稳的落足之处。

&esp;&esp;上面的麻绳被石块磨砺着,越发单薄,沈银粟匆匆向上望了一眼,眼见细绳即将断裂,忙向下一望,寻了个下面树多的地方随手抓住块石壁。

&esp;&esp;细绳断裂,脚下的石壁顿时承受更大的重量,自湿润的泥土中滑落,连带着沈银粟也向后仰去。

&esp;&esp;一层层的树枝刺进皮肉,数不清的石块磕碰着身体,沈银粟抱着自己的身子不知滚落了多久,直到山坡慢慢和缓,她挣扎着去抬四肢,只能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像什么刺透了她的肩膀,小腿,手臂,满身的剧痛让她连呻/吟都张不开口。

&esp;&esp;是疼啊!她还能感觉到疼啊!

&esp;&esp;沈银粟满身是血地躺在山下,却张口笑出声来。

&esp;&esp;她还活着,她果然死不了!

&esp;&esp;艰难地侧过头,竹楼中的无根草散落在她身旁,沈银粟指尖微动,挣扎着去够那根草,指尖脏兮兮的血将无根草染得通红。

&esp;&esp;抓住无根草的那一刻,沈银粟终于放下心来,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黑暗逐渐占据了她眼前的一切。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空中又下起雨来,浩浩荡荡的军队行至山脚下,早疲累不已,眼见着雨势似乎只急于一时,众人便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去赶路,但听前方传下休整的命令,便各自原地休整。

&esp;&esp;定安军的战旗插在山坡上,早有饥饿的战士趁着休整的机会成群地去附近寻些野菜,没走两步,几个士兵似觉不对,小心向前探去,只见一个满身鲜血不辩面容的身影倒在不远处。

&esp;&esp;“这是……一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其中一个士兵疑惑出声,伸手探了探倒地之人的鼻息,“还活着,先带回去让军医看看吧,待她醒了再带她见将军。”

&esp;&esp;第71章 再相见

&esp;&esp;暮色四合, 初冬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地落下,狭小的屋内灯火熹微,烛光跳动。

&esp;&esp;榻上, 合目的女子眉心紧皱,似乎睡得极不安稳,一侧的阿婆拿着帕子擦拭着女子额间不断渗出的汗珠, 又瞧了瞧女子伤痕累累的身体, 忍不住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怎么伤成了这样。”

&esp;&esp;额间似有凉意在安抚, 沈银粟躁动不安的意识终于舒缓了些许,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身上隐痛不断, 沈银粟挣扎着睁眼, 只觉眼皮沉重,好不容易掀起了一道缝隙,顿觉一道夺目的白光刺进眼中。

&esp;&esp;沈银粟缓慢地睁开眼,入目即是温和的日光和少年明媚含笑的眼。

&esp;&esp;“粟粟, 你是不是醉了,怎么不说话?”

&esp;&esp;少年俯身盯着她瞧, 浓密的眼睫像蝶翼般轻颤, 笑起来时一侧的酒窝清浅。沈银粟呆呆地盯着他的面孔不敢动, 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去, 又在即将触碰到那人脸颊时红了双眼, 双手僵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

&esp;&esp;“粟粟, 你怎么了?”

&esp;&esp;似是察觉到沈银粟的委屈心酸, 叶景策的眉眼微微垂下, 主动伸手握住沈银粟的手, 轻声道:“做噩梦了?”

&esp;&esp;噩梦?

&esp;&esp;沈银粟怔了一瞬,慢慢抬眼环顾四周,雨后初晴的院落中洒满了和煦的春光,洛子羡和叶景禾正在檐下围炉煮酒,不远处的屏风后,颜卿岚摩挲着棋子等着洛瑾玉下棋。

&esp;&esp;“这是……听澜阁?”

&esp;&esp;沈银粟茫然地张了张嘴,有些恍惚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目光定定落在叶景策脸上,但见那少年笑眯眯地看着她,指尖顽皮地点了下她的鼻尖。

&esp;&esp;“粟粟,颜太傅的酒可都是烈酒,我劝你少喝些你又不听,你看,眼下醉得做噩梦了吧。”

&esp;&esp;“就是啊嫂嫂,你都睡了好久了,没了你管束我哥,他便到处撩闲,烦人得紧。”叶景禾也起身向沈银粟看去,叉着腰一边说话一边瞪向叶景策。

&esp;&esp;喝醉?噩梦?

&esp;&esp;沈银粟口中喃喃念着,过了良久,方才轻笑出声。

&esp;&esp;“看样子,我确实是醉了。”

&esp;&esp;“那是自然,不然还能是什么?”叶景策笑道,屈身在沈银粟身侧坐下,低声道,“粟粟,你快同我讲讲,你都梦到什么了,竟然在醒后见我时那么主动?”

&esp;&esp;“我,我梦见……”沈银粟皱了皱眉,刚想说出,又觉着梦中之事实在晦气,便住了嘴,一双美目向叶景策瞥去,嗔道,“谁主动了,你少自作多情。”

&esp;&esp;“是是是,我主动,我自作多情。”叶景策只笑,抬手,将摘下的花漫不经心地置于沈银粟的发间,轻声道,“好粟粟,看在我这么诚恳认错的份上,明日你可要在岳丈面前帮我说说好话。”

&esp;&esp;“我爹?”

&esp;&esp;“对啊,你忘了?明日岳丈大人请了我们一家去府上做客呢。”叶景策笑道,“这可是我在讨好岳丈大人的道路上取得的巨大进展。”

&esp;&esp;叶景策话落,一侧的洛子羡闻言笑起来:“乐吧,你就乐吧,别到时候发现是场鸿门宴,镇南侯当场让你跪着背诵沈氏家规。”

&esp;&esp;“洛二,你少嘴欠,宣阳做的吃的怎么就没毒哑你。”叶景策听闻后反骂回去,洛子羡无所谓地耸耸肩,“急什么,宣阳不是也请你们俩进宫了嘛,要是她做的东西有毒,咱们几个谁也别想跑。”

&esp;&esp;……

&esp;&esp;二人你一眼我一语地斗着嘴,沈银粟抬眼看着,只觉这场景闲适得让她陌生,忍不住去悄悄拽叶景策的衣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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