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啊!”赵砚随口道:“我在看这雨什么时候停。”
&esp;&esp;姜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还有一大影票递给他:“喏,先前在泽兰居问你借的玉佩,还有两千两银票。”
&esp;&esp;赵砚收了玉佩,把银子推回去:“这个就算了,就当给你的践行礼。”
&esp;&esp;“拿着!”姜瑶又一把推了回来,恼道:“你是想本郡主不守信用?说了还你双倍就双倍!”
&esp;&esp;赵砚只得收下。
&esp;&esp;姜瑶朝两人摆了摆手,朝自己马车走去,随行的丫鬟婆子立刻跟了上去。
&esp;&esp;待马车走远,太子才问赵砚:“你先前不是说要找阿瑶要银子,怎的她给你了,你又不要?”
&esp;&esp;赵砚:“突然不想要了。”
&esp;&esp;太子:“……”这孩子还真是善变。
&esp;&esp;他又看向赵砚腰际,问:“你随身的那块玉呢?怎么没瞧见?”每个皇子身上都有块龙纹玉,这几日好像没瞧见小七戴。
&esp;&esp;赵砚挠头:“姜大人进宫那日弄丢了。”他也不知丢哪了,还到处找了:“我已经告之父皇,父皇说让匠人在给我雕一块。”
&esp;&esp;太子:“舅舅进宫那日,孤让你送人,你怎得迟迟没回?”
&esp;&esp;赵砚:“被父皇抓去读奏折了。”他回档后,确实如此。提起这个他松了口气:“太子哥哥好了,我终于能解放了。你是不知道,那奏折有
&esp;&esp;多枯燥。“那些个大臣不是咬文爵字就是废话连篇,有时候连鸡毛蒜皮的,例如陛下吃了吗的小事都要问一遍。
&esp;&esp;这样一想,他父皇的脾气算是相当好了。
&esp;&esp;太子轻笑:“奏折又不是话本,自然枯燥,但那是军国大事,不可等闲待之。”
&esp;&esp;太子不愧是太子,觉悟就是高。
&esp;&esp;亭子外的雨滴滴答答,有些渐下渐停的趋势。远处群山雾霾,姜府的马车已经彻底看不见踪迹。
&esp;&esp;太子叹了口气道:“孤倒是挺羡慕阿瑶表妹,活得肆意潇洒,来去自如。”
&esp;&esp;赵砚听他如此说,忍不住想:原本姜瑶的人生应该是太子哥哥的人生……
&esp;&esp;他一面想保护太子哥哥,一面又想告诉对方真相。但转念一想,太子哥哥就算知道真相也只是徒增烦恼,又改变不了任何事。
&esp;&esp;太子收回目光,唤他:“小七,我们回去了。”
&esp;&esp;说完,他拉着赵砚往回走,待走到马车前时。赵砚突然死活不肯上车,硬要拉着他在官道上走,说是欣赏雨景。
&esp;&esp;冷风嗖嗖,欣赏哪门子的雨景?
&esp;&esp;太子见他冻得发抖,强硬将人拉上了车。马车平稳,一路进了城也没发生任何意外。
&esp;&esp;赵砚:所以,方才真只是意外吧?
&esp;&esp;马车在泰合楼停下,太子先下了马,赵砚紧跟着下来。他还在想方才的事,太子瞳孔扩大,突然就拉了他一下。
&esp;&esp;他往太子身边靠了靠,一盆花就结结实实砸在他方才站的位子。
&esp;&esp;花盆四分五裂,花土和花苗扑在地上,乱七八糟。
&esp;&esp;小路子和莲笙同时仰头往楼上看,楼上空无一人。
&esp;&esp;泰合楼的掌柜听见动静匆匆跑了出来,先看到地上,又朝楼上看了一眼,惊慌道:“定是那些伙计没把盆栽放好,叫风刮了下来。公子和小公子无事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esp;&esp;赵砚摇头:“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esp;&esp;这风也太大了!
&esp;&esp;赵砚仰头,回档了几次,都没瞧见那花盆是如何砸下来的。
&esp;&esp;他右眼皮开始跳,总觉得今日流年不利。
&esp;&esp;两人进了泰合楼,查完账,太子提及‘快递站’的事,道:“路线已初步完成,也按照你的想法开始实施了。运货速度好像是快很多,玉京的驿站点就在南城附近,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esp;&esp;赵砚其实不太想去,但为了不扫太子的雅兴,还是跟着去了。
&esp;&esp;马车又走了一段路,进入南城密集的住宅区,没办法再往前。
&esp;&esp;太子下了马车,带着赵砚往小巷子里走,边走边道:“货物量太大,莲笙就在南城这边租了一间大宅子作为储物点。正门视野开阔,可以停下马车,但人多眼杂,我们从后门入,直接去库房,清净些。”
&esp;&esp;几人到了后门处,莲笙伸手推门,然后退到一边。太子先行,赵砚紧跟着进去。他刚迈出一步,前面的门猛得被关上,他和太子被一道门隔绝在了两端。
&esp;&esp;他心里一慌,伸手就去拉门。左耳边有疾风而至,他转头看去,就见三支利箭朝着他脑袋脖颈,心口逼来。利箭之后的高墙上站着一个黑衣人,手上是一把离弦的弓。
&esp;&esp;几乎就在利箭擦着他头皮的一瞬间,他立刻回档。
&esp;&esp;下一秒,他和太子又回到了马车之上。
&esp;&esp;太子下了马车,刚要张口。赵砚就快走几步,压低声音同他道:“太子哥哥,有人跟着我们。”
&esp;&esp;太子眸光微闪,神态亦如往常:“你瞧见人了?”
&esp;&esp;赵砚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没有,但我能感觉得到。就在我们左手边第一间民房里面,好像是刺客。”
&esp;&esp;这毫无头绪和证据的话,太子毫无保留的相信。招手喊来莲笙,故意大声道:“孤有东西忘在了马车里,你回去取一趟。”而后又小声耳语了几句。
&esp;&esp;莲笙眸色微讶,快速转身走了。
&esp;&esp;待走出巷子后,就招来保护太子的暗卫,绕了一条路,从另一侧的高墙翻进了赵砚说的那个民房。
&esp;&esp;民房内蹲守的十几个黑衣死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人重伤逃走,其余人全部伏诛。
&esp;&esp;太子看着地上整整齐齐躺着的黑衣人时,面色冷凝问:“没留活口?”
&esp;&esp;莲笙道:“本来是留了活口,但全部服毒自尽。”
&esp;&esp;赵砚追问:“查出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了吗?”
&esp;&esp;莲笙上前,撕开黑衣人肩头的衣衫,道:“肩头有弯月标志,是嘉义军的死士。应该和当年冬猎刺杀陛下的是一伙人,估计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
&esp;&esp;赵砚疑惑:“当年那刺客首领不是被父皇捅穿了?”他亲眼见到那人胸口被捅了一刀,他当时还没出息的吓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