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刻，她连半个字都不愿多说，可谓是把两头下做到了极致。

&esp;&esp;但兰舒并未生气，反而因为她的话起了几分好奇，挑了挑眉道：“在你眼里，十六岁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芙薇安看了他三秒，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那个克隆出来的赝品，在你十六岁那年为了阻止你分化，不顾手术极限，一周内要二次清除你的记忆。”

&esp;&esp;“然后——你在手术台上突然暴起，抢过手术刀杀了三个培育者，并且把其中一个人的后颈肉硬生生扯了下来，塞到那人的嘴里，问他的信息素尝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esp;&esp;“可惜beta是没有信息素的，他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最终被你一刀插在了喉咙里。”

&esp;&esp;芙薇安勾起嘴角，一眨不眨地看着兰舒，像是在打量一条包裹在道德皮囊下的，艳丽危险却并不自知的美人蛇：“所以，你觉得十六岁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兰舒闻言面色未变，但也没有开口回答。

&esp;&esp;“原初地球上曾经存在过一种蜘蛛，叫做黑寡妇，它们为了生育，会主动吞食和它们交配的雄蛛。”

&esp;&esp;芙薇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垂眸看了眼兰舒平摊的小腹：“所以你当时一直怀不上孕……我们曾经怀疑过是这个原因，只可惜后面没有证实的机会。”

&esp;&esp;兰舒闻言回过神冷淡道：“我怀不上孕是因为我不想生。生命降生于世界上，本该承载着希望与美好，而不是冰冷与审视。”

&esp;&esp;“哪怕是动物，也会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降低生育的意愿。”

&esp;&esp;“像你们这种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esp;&esp;面对他几乎嘲讽的语气，芙薇安却没生气。

&esp;&esp;“我们这种人？”芙薇安眨了眨眼，“你难道觉得你的天性很良善吗，兰？”

&esp;&esp;她勾起嘴角，敲了敲玻璃：“我劝你在手术之前，最好提前提醒你的alpha，提防手术之后的你，可千万小心，别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被记忆紊乱的你掏出心脏。”

&esp;&esp;兰舒隔着玻璃无动于衷地看向她：“多谢提醒。”

&esp;&esp;然而他的寡言却让芙薇安产生了误解。

&esp;&esp;“怎么？你在害怕吗？”芙薇安研究人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忍不住贴在玻璃上，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兰舒，“害怕他见到你的真面目后从而厌弃你？”

&esp;&esp;“还是害怕他意识到你所有符合社会伦理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所以恐惧你？”

&esp;&esp;兰舒闻言眯了眯眼，看了芙薇安三秒后，轻飘飘道：“你不了解我的alpha。”

&esp;&esp;“如果我的本性当真如你所说那般恶毒的话……他见到了恐怕只会更兴奋。”

&esp;&esp;“是吗？”芙薇安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那就拭目以待了。”

&esp;&esp;龙宇的手术彻底落下帷幕，苏醒与否以及什么时候苏醒，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