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以后，你会看到我长满皱纹，牙齿掉光。而且等我死后你又是孤身一个了，对你才不公平。”

&esp;&esp;露维亚生气地咬他：“我不在意！我说不在意！”

&esp;&esp;“嗯，我也一样，所以我们谁都不要再计算。”他平静地说，“你就当我是你认真生活的一个奖励好了，在龙窟忍受了那么久，总该遇到一个让你高兴的人。我乐意去做这个人。”

&esp;&esp;说完，伊瑟恩把龙女士包进怀里，亲吻她被短发覆盖的额头，嘴唇轻轻抵住眉心，温柔的声音滑落下来：“就像你愿意拯救我。尽管你不觉得这是拯救……我们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吗？”

&esp;&esp;她立刻哭了。

&esp;&esp;这个男人只教会了她一件事，那就是掉眼泪，直面自己心中脆弱的部分。

&esp;&esp;尽管哭泣无济于事，坦诚却是好东西，在飘渺不定，无法掌控的命运里抓住一份确切的感受，可能是爱，可能是恨……泪腺发达的人很难欺骗自己，这就够了。

&esp;&esp;她趴在伊瑟恩的胸口，深深吸气，闻他身上的味道，听他的心跳，记住这神秘鼓声一样的节拍。

&esp;&esp;结束旅程，他们回到了岛上，皎洁的月光泼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露维亚曾经以为月亮是一块巨大的馅饼。如今夜色静谧，又甜又烫的热馅流淌下来，他们亲吻并拥抱对方。

&esp;&esp;王子死后龙女士继续生活了很多年，可能比一般的龙寿命短，并且一枚蛋也没有生。

&esp;&esp;但是她很快乐，命运再也没能夺走她任何东西。

&esp;&esp;第34章 另一个少女

&esp;&esp;和龙缔结契约之后，希尔弗变成了一个神奇的国度。

&esp;&esp;在这里，王位并非父死子承，而是“勇者居之”。无论何等出身，只要能通过真龙的试炼，就可以获得王位。

&esp;&esp;这也许是欧仁妮女王晚年为避免王位空悬，陷入继承人大战采取的权宜之计，却在人们心里撒下平等的种子——传统的力量依旧强大，但整片大陆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比希尔弗更重视人本身的能力、品格，而非血统、财富、地位的国家了。

&esp;&esp;而龙对勇气的判定也与人类理解的不同，彪形大汉似乎常输给体型单薄的人。

&esp;&esp;起初人们对这样的结果很有异议，但龙炎喷过来时，就谁都不言语了。

&esp;&esp;暴力无限接近于真理，直到黑龙克里尔再也飞不动。

&esp;&esp;他疲惫地抬了下眼皮，化为人形，对前来挑战的新人说：“帮我去岛上摘一筐树果，一束茉莉，再把那间小屋打扫干净，你就是希尔弗新的王。”

&esp;&esp;少女瞳孔震颤，不敢相信龙对她的考验竟这么简单。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摆脱了只想让她早点出嫁的家人，又攒了很久的钱，才置办出一身装备。结果，龙居然不需要她战斗？

&esp;&esp;她狐疑地按着剑，跨过了那道在龙窟中盈盈发光的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