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朱序这才想起她昨晚空着手回来,手机是单独插在裙侧口袋里的,昨晚被他掀起那刻,“咚”一声砸在地板上。
&esp;&esp;后来还是她穿衣服时,顺便摸到的。
&esp;&esp;朱序熄掉屏幕,翻了个身。
&esp;&esp;整整一天,除了上厕所,她埋在被子里要死不活。时而想通,时而难以自洽,情绪反扑严重。
&esp;&esp;直到傍晚,她忽然开窍了。
&esp;&esp;就像担忧到极限,反而任其自流、全无所谓的那种心情。
&esp;&esp;本就你情我愿的事,谁都没吃亏,自不必心存愧疚。她既不想改变规划,又承担不了违约后的赔偿,何必内耗。
&esp;&esp;今后与他免不了会碰面,到时候不如大大方方打个招呼。
&esp;&esp;朱序终于从床上爬起,先去洗澡。
&esp;&esp;浴室对着走廊另一端的穿衣镜,明晃晃的光线下,她发现身上印着许多不明痕迹,尤其背面。
&esp;&esp;双腿也如刚跑完马拉松后肌肉拉伤般的酸痛。
&esp;&esp;一些片段跳进脑海,不可否认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她很愉快。
&esp;&esp;朱序忍不住自嘲,多幸运,开到了隐藏款。
&esp;&esp;她快速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服,随便找个口红涂,而后出门去贺砚舟那里取自己的包。
&esp;&esp;今天偏冷,寒风随着旋转门的移动溜进来。
&esp;&esp;大堂已经撤掉红红火火的装饰物,四处稍显空旷,人也不多,有种节日过后的冷清感。
&esp;&esp;朱序走入电梯,即便做足了心理建设,按楼层时仍有些手抖,可下一秒,她发现最高只可以到八楼。
&esp;&esp;努力回忆了下,昨晚贺砚舟似乎是刷卡上九楼的。
&esp;&esp;大脑有一瞬宕机,想打电话与他确认碰面地点,犹豫间有人进来。那人一身酒店制服,直接按了八楼,并友好地询问她想去几层。
&esp;&esp;朱序一顿:“也八楼。”
&esp;&esp;电梯上行。
&esp;&esp;她签合同时曾来过这里两次,一整层的办公区,贺砚舟必定在其中的某一间。此刻已是下班时间,大厅照明关掉一半,只几个工位上还有人。
&esp;&esp;朱序直接问前台:“请问贺总在吗?”
&esp;&esp;接待台后面的年轻女孩抬起头,不算失礼地打量她片刻:“您是朱小姐?”
&esp;&esp;朱序一顿,点点头。
&esp;&esp;女孩笑着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纸质手提袋:“一直等着您,您的包在袋子里面。贺总交代过,会有位姓朱的小姐过来取。”
&esp;&esp;“多谢。”她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esp;&esp;多么简单,何必徘徊一整天。
&esp;&esp;来之前甚至考虑过一切应对方法,包括该怎么笑才自然,用什么眼神看他才不显暧昧,以及说什么话才可以缓解气氛……
&esp;&esp;谁想,不需见面。
&esp;&esp;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朱序总结出一点:别太把事当回事。
&esp;&esp;接下来,她原本是想回趟临城的,但装修公司那边催得紧,意思临近年关,再拖延恐怕无法完工,或者等到年后再开始。
&esp;&esp;刚交过租金,朱序舍不得浪费太多时间,便叫装修师傅立即动工。
&esp;&esp;她退掉楼上的房间,在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暂时落脚,边盯装修边找房。
&esp;&esp;很快,一个多月过去,还有一周就是新年。
&esp;&esp;花店这边只剩一些收尾工作,要等师傅们年后复工再完成。
&esp;&esp;她在酒店临街的居民区租了套一居室,周围环境稍有些脏乱、陈旧,好在室内比较整洁,租金也合理。最重要的一点,走路到花店只需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