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郁深捧着一杯热牛奶,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江为止房间的方向,没有动静才放心。
&esp;&esp;“你的脖子……”江妈妈很难把视线移开。
&esp;&esp;“没事,他咬了两口。”
&esp;&esp;“啊呀,这可真是……”江妈妈:“太不好意思了啊小余,我儿子没有传染病,你放心。”
&esp;&esp;“没事的阿姨。”
&esp;&esp;“所以……是他们队里那个老队友走啦?”
&esp;&esp;“嗯,擒光,今天散伙饭,其他人也喝了点。”
&esp;&esp;“怪不得,我就说我们少爷是没有这种不良嗜好的,怎么突然就喝醉了,但是……”江妈妈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要有人离开的嘛。”
&esp;&esp;“是啊。”
&esp;&esp;没有办法的事情。
&esp;&esp;“你不知道,”江妈妈:“之前他……很喜欢的那个选手出了意外,他也是难过了很久的,我和他爸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好,你说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哎呀也不知道他父母得多难过啊。”
&esp;&esp;“其实……”应该不是为了他这个人难过。
&esp;&esp;不过没那么多钱赚了确实是值得难过一下。
&esp;&esp;“前几年是提都不能提,最近两年才好一点,”江妈妈接着说:“你经常和他在一起,多和他说说,别让他在陷进去了。”
&esp;&esp;“他……明天应该就好了,”郁深对江为止还是很自信的:“我相信他。”
&esp;&esp;“也是,是我这个当妈的操心了,”江妈妈笑了笑,说:“小余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来吃饭。”
&esp;&esp;“嗯,阿姨也早点睡。”
&esp;&esp;郁深这边刚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响起来一阵敲门声,为了防止好不容易睡着的江为止被吵醒,郁深赶紧把门打开。
&esp;&esp;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还跟着……
&esp;&esp;松格??
&esp;&esp;“是他吗?”
&esp;&esp;“就是他,”松格戴着黑色口罩点点头:“我没记错,脖子上还有印子。”
&esp;&esp;“这位先生,先出来,如果你被挟持了或者遭到了人生威胁,不要害怕——”
&esp;&esp;……啊?
&esp;&esp;一个小时前,松格遇到了个奇怪的客人。
&esp;&esp;这个客人脖子上有奇怪的牙印,说的话也非常奇怪,还在大晚上的时候无辜一切点了一块……草莓蛋糕?
&esp;&esp;求救??
&esp;&esp;原来是这么大一个乌龙。
&esp;&esp;“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江妈妈也是哭笑不得,连连道歉:“是我儿子喝醉了,麻烦你们了。”
&esp;&esp;“没事没事,下次注意点。”
&esp;&esp;松格也是尴尬了,没想到自己理解错了意思。
&esp;&esp;不过警察并没有怪他,说他敏锐是好事。
&esp;&esp;在小区楼下送走了警察同志,江妈妈也放心的回家了。
&esp;&esp;“不好意思啊,”外头,松格对郁深说:“我误会了。”
&esp;&esp;“不没事、呃……”郁深欲言又止。
&esp;&esp;“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走了。”
&esp;&esp;“等一下!”郁深叫住他,说:“我们、能聊聊吗?”
&esp;&esp;松格这下有点反应过来了:“你认识我?”
&esp;&esp;“嗯。”
&esp;&esp;“粉丝?”
&esp;&esp;“是……”
&esp;&esp;“……不好意思,没什么好聊的。”
&esp;&esp;他抽出手就要走,郁深情急之下,说:“杨一仙说,他一年前联系过你。”
&esp;&esp;松格停下脚步,回头。
&esp;&esp;“你认识杨一仙?”
&esp;&esp;——
&esp;&esp;时钟快到十一点,附近的某个小酒馆,吧台附近隐蔽的位置。
&esp;&esp;“原来你是个主播啊,”松格点了一杯蓝色鸡尾酒,看起来透亮,中间放了一颗圆形的冰块,很快就把四周都冻结了,“不好意思,我很久没看这个圈子里的事情了。”
&esp;&esp;“……那你这些年在做什么呢?”调酒师给了郁深一杯白色的酒,但是表面浮着一层红色,一点一点往下渗,“不是故意打听,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esp;&esp;“帮家里干活,父母是开店铺的,我去打打杂。”
&esp;&esp;“没再打游戏了?”
&esp;&esp;“……嗯,感觉游戏也没什么意思。”
&esp;&esp;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上过游戏了。
&esp;&esp;郁深对那一天的记忆仅剩片段,不过还算清晰的记得。
&esp;&esp;五年前——
&esp;&esp;“要不要喊他睡觉啊?”李允浩和杨一仙就站在不远处的房门口,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眼,都没上前去。
&esp;&esp;房间里有一个棱角分明的俊美少年,这张脸唯一的缺陷就是眼底的黑眼圈太重了,整个人多了一丝阴鹜的气质。
&esp;&esp;少年就坐在电脑屏幕前,盯着屏幕目不转睛,手里机械化的操作着鼠标和键盘。
&esp;&esp;打职业三年,他和队友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esp;&esp;昨天9月1号,本来是少年的生日。
&esp;&esp;队里的打野程阳下和经理提议给郁深准备个蛋糕,被驳回了,暴脾气的打野还和队里工作人员吵了一架。
&esp;&esp;这一架吵的没有效果,他们这么年轻,改变不了什么。
&esp;&esp;“算了吧,”杨一仙拉了拉李允浩:“不要打扰他了,不然他要被经理说的。”
&esp;&esp;“……嗯。”
&esp;&esp;郁深是队里最被寄予厚望的选手,拂晓开赛以来最厉害的adc,职业三年没吃过败仗。
&esp;&esp;他是所有选手的噩梦,也是所有选手想要击败的标志物。
&esp;&esp;他是个物品,也是个标识。
&esp;&esp;唯独不是个人。
&esp;&esp;“你们在干嘛……”
&esp;&esp;“嘘……”杨一仙转头对松格说:“他在练习,小声点。”
&esp;&esp;“哦……”松格探头过来:“这么晚了?不是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