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这样，来老宅的第一天，宋灵毓就被老夫人请出家法揍了一顿。
&esp;&esp;宋灵吾说这话的时候，嘴边还带着不屑的笑容，他问芊芊：“陛下，您评评理，就这样，母亲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esp;&esp;芊芊冷冷地看着他，问道：“那你后来，可曾去拜祭过你的亲生母亲？”
&esp;&esp;宋灵吾一脸奇怪：“臣为何要去？臣与那人不曾谋面，说是陌生人也不足为过，况且臣是由母亲带大，又何故去拜祭陌生人，惹母亲伤心？”
&esp;&esp;芊芊：“那对于宋灵毓来说，宋夫人又何尝不是陌生人，养育他长大的亲人去世，他为何不可以戴孝？！”
&esp;&esp;宋灵吾被芊芊怼得哑口无言，半晌没有说话。
&esp;&esp;芊芊不愿与他多言，起身要走。
&esp;&esp;“陛下，您对宋大人可真好。”
&esp;&esp;身后传来宋灵吾不阴不阳的声音。
&esp;&esp;芊芊脚步一顿，回首看了他一眼。
&esp;&esp;宋灵吾只是恭敬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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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芊芊穿过老宅的回廊，向宋灵毓的卧房走去，走着走着，忽然闻见一股贡香的味道，像是有谁将佛堂搬来了。
&esp;&esp;果不其然，穿过月门后，芊芊看见老夫人在宋灵毓卧房前的院子上设了供桌，摆了佛龛，正在磕头跪拜。
&esp;&esp;头发半百的老夫人一下一下地将头磕在青石板上，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额头便红肿了。
&esp;&esp;“老夫人，您别这样了，公爷要是知道了，不是更难受吗？！”甘嬷嬷抹泪道。
&esp;&esp;老夫人双手合十，虚弱道：“既要祈求佛祖保佑毓儿早日康复，就得拿出十分的诚意来，只要毓儿能快点好，老身这把年纪了，死了又何妨？！”
&esp;&esp;原来是在为宋灵毓祈福。
&esp;&esp;芊芊远远看着，那老夫人额头上都渗出了血，似乎真的很虔诚地在为儿子求佛。
&esp;&esp;难道她怀疑错了？
&esp;&esp;并不是宋老夫人下的毒？
&esp;&esp;佛烟袅袅，一阵一阵地飘来，伴随着闷闷的磕头声，让人感觉莫名地不快。
&esp;&esp;忽然，芊芊灵光一闪。
&esp;&esp;不对，宋灵毓确实什么都没吃，但是他有闻过！
&esp;&esp;想到这，芊芊立即高声道：“来人，快将那香炉熄灭！”
&esp;&esp;第66章 维护
&esp;&esp;侍卫们立即一拥而上, 顷刻间将那香桌佛龛都给掀翻了，香炉里的香更是被倒进了院里面养鱼的大水缸里。
&esp;&esp;宋老夫人惊得脸都白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洒了一地的香灰和倒在地上的佛龛, 激动道：“陛下, 臣妇身为儿子祈福, 您为何掀香桌？要是臣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您大可降旨处罚, 您这般侮辱佛祖, 万一佛祖迁怒毓儿, 该如何是好啊！”
&esp;&esp;芊芊森然道：“侮辱佛祖的人是你！佛祖慈悲为怀, 你却打着他的幌子行凶杀人, 简直罪大恶极！”
&esp;&esp;宋老夫人表情纹丝未变，只是道：“臣妇知道, 陛下从前就厌恶我这个老婆子, 才会下令驱除京城宋宅所有女眷, 只是不曾想，陛下竟然憎恶臣妇至此, 臣妇躲回南宁，毓儿又遭此横难，您还处处相逼，甚至给臣妇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esp;&esp;芊芊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道：“幸亏宋灵毓不是你养出来的。”
&esp;&esp;芊芊这话精准地踩在了她的痛楚上, 宋老夫人浑身一僵，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恨意。
&esp;&esp;她当然不敢当着芊芊的面表现出恨意, 是故只有紧紧咬住嘴唇，控制表情。
&esp;&esp;芊芊冷哼一声, 道：“来人，把这些香都拿给郎中验毒！”
&esp;&esp;宋老夫人猛地一抬头，半分受伤半分震惊道：“陛下，这些香怎么可能有毒？！”
&esp;&esp;“是啊！”甘嬷嬷跪在一边扶着她道：“若是有毒，那老夫人不是把自己也毒死了吗？”
&esp;&esp;芊芊道：“朕也纳闷，你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恨，竟然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esp;&esp;不消片刻，那郎中回来了，反馈道：“陛下，这香中初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草民还需要在动物身上试验一番，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毒。”
&esp;&esp;一听这话，宋老夫人哀戚道：“这香中本就无毒，陛下执意要给人扣上罪名，那臣妇愿一死自证清白。”
&esp;&esp;她说罢，就起身要往廊下的大红柱子上撞。
&esp;&esp;芊芊也不拦，只大声道：“来人，将这些香点燃，都送到宋灵吾房里去！”
&esp;&esp;老夫人身形一下顿住了。
&esp;&esp;士兵们将地上散落的香收集起来，跑向宋灵吾的方向。
&esp;&esp;“不要——！陛下，我认，我认！”宋老夫人踉跄地跑向士兵离去的方向，大哭道：“那香里确实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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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已然没有供桌的佛堂看上去阴森冷暗，宋老夫人跪在地上，形容枯槁，声音嘶哑地供认罪状：
&esp;&esp;“我本想让宋灵毓归顺淮南王，可他不同意，还派兵围府其实直到这里，我也并未下定决心杀他。”
&esp;&esp;老夫人目光呆滞地看着空中一点，讥讽一笑，道：“谁让他去拜祭那个贱人。”
&esp;&esp;“这么大的事，我自然留有后招，宋家有制香产业，南宁的香铺全部出自宋家，我叫人提前备好毒香，他果然中计。”
&esp;&esp;“看吧，”老夫人摊手道：“他就是这样，一头养不熟的狼崽子，这么多年，嘴上管我叫母亲，心里还想着那个贱人。”
&esp;&esp;时至今日，堂中的老夫人腕上还带着佛珠，芊芊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这种品行，又如何叫人真心敬你？”
&esp;&esp;老夫人怪笑一声，道：“那宋灵毓有什么好品行？人人皆道他岳峙渊渟，端肃守礼，品行清濯，还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在外好似多敬重我这个母亲，心里只把那贱人当做母亲，不及灵吾半分孝顺！”
&esp;&esp;她眼神一转，落到芊芊身上，笑得更加讽刺：“他明面上是陛下的首辅、老师，一派清高端正的样子，背地里还不是尽是龌龊的心思？”
&esp;&esp;芊芊如同被人刺了一下，当场就怒了，她最听不得别人诋毁宋灵毓，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下来，怒喝道：“你这烂嘴巴的老太婆，简直坏了心肝，这么编排自己的亲生儿子，小心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