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快,夜香郎一个箭步就上去了,一只手就将那大桶给扶正了。
&esp;&esp;他嫌弃地对那两个官差道:“闪开闪开,就这受不了了,还有没有点用?!”
&esp;&esp;夜香郎整日和夜香呆在一起,早就身在臭中不知臭了,根本不惧臭气。
&esp;&esp;他一来见不得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的夜香被泼到地上浪费,二来想着这东西与军机有关,见那些个官差拖拖拉拉的心里也着急,当下也不顾得和官老爷客气了,撸了袖子让他们闪道,飞快地将一桶桶夜香搬到推车上,指挥道:“行了,赶紧走吧,前线还等着呢!”
&esp;&esp;官差们被夜香郎鄙视了,但也不敢说什么——在运夜香上,他们还真不如夜香郎!
&esp;&esp;于是城中的大街小巷开始忙碌起来,大家把各家的夜香送到兵衙,而夜香郎也俨然成了运送搜集的主力,大家有什么不会弄的,弄不好的都来找他。
&esp;&esp;眼见几个运送夜香的官差又要被臭晕,夜香郎赶紧一个箭步顶上。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几个小药球递给那几个官差,道:“塞进鼻孔里,会好很多。”
&esp;&esp;小药球入鼻后,那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果然好了许多,几个官差感激地虽夜香郎道了谢。
&esp;&esp;夜香郎一摆手,深藏功与名,转身又去别的地方帮忙了。
&esp;&esp;一桶桶夜香被运上城楼,上面的将士战斗正酣,忽然闻到一股恶臭,登时都一阵恶心。
&esp;&esp;当然,爬上城墙的敌方士兵也直反胃,有几个当场吐了,在没有任何人攻击他们的情况下,自己就摔下城墙了。
&esp;&esp;芊芊想这招的时候还真没料到这夜香聚集在一起味道会芳香至此,她用帕子捂住鼻子,边忍着恶心边和宋灵毓解释。
&esp;&esp;宋灵毓显然也觉着很臭,但他比较能忍,这城楼上都臭气熏天了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
&esp;&esp;“您说想将这些夜香往下泼?”宋灵毓望着一桶接着一桶运上来的夜香,拧着眉思考两秒钟,便道:“可以,是个办法。”
&esp;&esp;芊芊本以为宋灵毓这种古板肯定会对“泼大粪”这种既不雅、又下作的手段嗤之以鼻,没想到他几 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esp;&esp;不仅如此,还马上就指挥部署起来。
&esp;&esp;此时城楼上众将士体现了极高的专业素养,尽管恶心的都不行了,还齐心协力地将夜香桶推到城楼边上,将那一桶桶的“好料”倒了下去。
&esp;&esp;城外黑压压的都是薛蒙大军,正密密麻麻地堵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砍城墙,黄汤子如瀑布般地从天而降时,他们毫无防备,被兜头淋了一身。
&esp;&esp;短暂的沉默后,城楼下马上炸开了,“卧槽”“啊啊啊”“哕”叫骂声呕吐声登时此起彼伏。城楼下臭气连天,敌军一时都忘了这是战场,疯狂地往下脱被粪水浸湿的盔甲战服,抑或把满是粪水的脑袋往地上蹭,企图把自己蹭干净。
&esp;&esp;在粪水的无差别攻击下,连薛蒙都没幸免于难,身上溅上了粪水。他恶心的不行,当场就感觉胃里有东西涌上来,但此时军心大乱,他要是吐出来别人更得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