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家户户都穷,谁也养不起这么大一个小子,最后还是政||府好让他有个能活的地方。”
&esp;&esp;男人一路走一路说,直到一个小坟头前,用手一指。
&esp;&esp;“这就是他妈的墓。”
&esp;&esp;他转过头,发现身后的年轻人眼睛异常的红,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esp;&esp;陆和谦哑着嗓子向他道谢又想给他钱,男人却摆摆手没要。
&esp;&esp;“没穷到这地步。”
&esp;&esp;临走前,他看看这个谈吐不凡又衣着不俗的年轻人,疑惑道,“我刚才就想问你,你是他什么人啊?”
&esp;&esp;陆和谦沉默了片刻,说。
&esp;&esp;“我是他爱人。”
&esp;&esp;男人神色一怔,哦了一声,慢慢转过了身体,嘴里轻声念叨着,“他已经结婚了啊?”
&esp;&esp;陆和谦给墓碑擦了擦,这墓碑是被修过的,上面女人的照片依稀可见魏牧城的面部轮廓,陆和谦将买好的东西摆好,又依照当地的习俗点燃打火机,在火光中轻声说。
&esp;&esp;“妈,我是魏牧城的爱人陆和谦,对不起,前几年我都没来看您。牧城病了身体不好,他今天没来,等他身体好了,我们俩再一起来看您。”
&esp;&esp;他说了几句又去让火光更旺。
&esp;&esp;在完全不敢让魏牧城脱离他视线的情况下,陆和谦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一定要去见到魏牧城的母亲,冥冥中的指引让他在这里站定,男人的寥寥几语就足够让他心如刀绞。
&esp;&esp;陆和谦差点以为他的心脏已经疼到麻木不会再有感觉,但在见到这座孤坟的瞬间,陆和谦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拧紧,让他差点连呼吸都无法进行。
&esp;&esp;他有太多的心疼复杂到无法言语,最后脑海里只有简单的一个想法。
&esp;&esp;魏牧城没有妈妈疼。
&esp;&esp;别人都有,而他的牧城没有。
&esp;&esp;他狼狈地跪在墓前,魏牧城的呓语还刻在他的脑海里,陆和谦不敢忘,他的眼泪在凛冽的寒风里宛如刀子般割在脸上,亦如那一年小小少年亲眼看着母亲被埋进土里时的悲痛。
&esp;&esp;陆和谦的头磕在冷硬的土地上,他悲切地呜咽着。
&esp;&esp;“妈,我是个混蛋,我没照顾好牧城,您再给我次机会,求求您帮帮忙,别让他走。”
&esp;&esp;北风呼啸而过,枯枝在摩挲间振振作响,凄切的呜咽被卷散在风中。
&esp;&esp;五、
&esp;&esp;自从他说完去了看了妈妈,魏牧城的清醒时间明显变得长了起来,他的视线逐渐有意停留,有时候是在儿子身上,有时候是在陆和谦身上。
&esp;&esp;魏牧城的进食程度由几勺增加到了将近小半碗,陆和谦喜欢把人抱在怀里慢慢地喂,哪怕只是多吃了一口,他就要去亲他的鼻尖。
&esp;&esp;“怎么这么厉害。”
&esp;&esp;每个人都在说魏牧城有好转的迹象,更多时候还是陆和谦抱着半睡半醒的人在他耳边说着谁也听不到的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