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

&esp;&esp;勾陈一眼睁睁看着门关上，他想拉住把手，想走进去，想拽住郑直，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在不算宽敞的走廊里，面对一扇不会为他开启的门。

&esp;&esp;郑直站在餐桌前，直到韩知行进来他才拉开凳子坐下。

&esp;&esp;“冰箱里有度数更高的酒，你想试试吗？”韩知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醇厚的液体从玻璃杯中浪荡地流进嘴里。

&esp;&esp;“我能抽根烟吗？”郑直下意识摸裤兜，发现烟没在身上，“算了，吃饭。”

&esp;&esp;“我有。”韩知行回首打开身后柜子上层的抽屉，他从里面掏出一盒新的万宝路，熟练地打开并从里面掏出一根叼住，然后把烟盒顺着桌面滑给郑直，“蓝莓爆珠，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esp;&esp;郑直倒出来一根，夹在两个手指的老茧处，“都一样，给个火。”

&esp;&esp;“没打火机，用这个。”韩知行在装着香薰灯托盘里找到点火器，一条明黄色的线连在上面，郑直把脸凑过去，烟头被熏的发亮，青烟伴着舒适的喘息声飘出来，室内顿时充斥着工业蓝莓香精的甜味儿。

&esp;&esp;“没想到你喜欢这种。”郑直夹着烟放在眼前观察，“我以为你不抽烟。”

&esp;&esp;“为什么？”韩知行端起碗往酒杯里倒了点汤，“家里没有烟灰缸，凑合一下。”

&esp;&esp;“因为你家没有烟灰缸。”郑直笑出声，身体靠着椅背，一只胳膊搭在身后，他扬了扬下巴，“因为刘法医说你们做法医的都不爱抽烟。”

&esp;&esp;韩知行掐着烟头在杯沿上磕了一下，用一种极其不屑的口气说：“不是所有法医都想活到九十九。”

&esp;&esp;“那你家里没烟灰缸。”

&esp;&esp;“我喜欢坐马桶上抽。”韩知行拿着烟在空气里划拉，像是在作画，又像是在做法，眼镜后的眼神变得玩味，“为了放松。”

&esp;&esp;郑直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有段时间肠胃不适也爱在厕所抽烟消磨时间。

&esp;&esp;两人在餐桌旁对坐，有规律地让烟头在嘴里进出，由于都不说话，气氛逐渐诡异起来，郑直隔着似有似无的气观察韩知行，在他来到东文之前他们只见过几面，微信里的聊天记录也只有节假日简短的祝福。他们在不了解对方的前提下坐在一起，静静地、认真地抽烟。

&esp;&esp;蛮奇妙的。

&esp;&esp;“在看什么？”韩知行摘下眼镜，他捏了捏被鼻托压红的地方。

&esp;&esp;“我突然想起你弟弟，感觉你俩下巴长得很像。”郑直敷衍着回答，“你们感情应该很好，你上次说他很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