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郑直两手插兜，耳朵往徐望那边贴，“怎么说？”

&esp;&esp;“他没有对三名死者造成直接伤害，私下调查金宁当年的事也只是出于好奇，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爱，但不管怎么说，轻判是肯定的。”徐望咂咂嘴，颇为不满地弹了下舌头，“我现在只害怕林斌从中作梗，让他直接变无罪。”

&esp;&esp;“不能，请个律师打点关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郑直略做停顿，步调慢下来，“他自己的女儿都不管还能管原明伟这个便宜儿子？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即保全了自己在外道德高尚的面子，又保住了和老情人的里子，差不多得了。”

&esp;&esp;徐望皱起眉和郑直对视一眼，他上下打量着，艰难地搜肠刮肚出一句，“有点冒犯，但我突然觉得咱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esp;&esp;郑直站定，像是也想到了什么，他微微抬起下巴，“你说。”

&esp;&esp;“我举个不太合适的例子，如果你是林斌，当年在夜校看上原卫平，这多年来一直护着他让他结婚生子，给他安排工作，甚至于把他儿子的烂摊子也接过来，你说是为了什么？爱吗？成本是不是高了点？”

&esp;&esp;之前在调查过程中他们把这些定义为“风流韵事”，如今想来确实有很多漏洞。

&esp;&esp;徐望接着说：“如果说之前张集的事情里原卫平出了力，那么按照林斌的一贯作风，灭口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不是像个大爷一样供起来。”

&esp;&esp;“查。”郑直扣住手心在徐望的后背上拍了一下，“从他出来上夜校开始查，几十年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做的说不定不止张集一件。”

&esp;&esp;瘦弱、胆小、温吞……是别人加在原卫平身上的形容词，这些印象反而塑造了坚硬的外壳，把真实的躯体包裹在内，混乱视听，让一个又一个“蔡洪胜”拽他出泥潭。

&esp;&esp;··

&esp;&esp;晚上五点，郑直接到韩知行的信息，说在家做饭等着他来。

&esp;&esp;正好今天的事情都忙的差不多了，窗外太阳西沉，天空都被染成粉色，宋明明和徐望约着看电影，早早就把包收好，郑直干脆什么都没拿，揣上手机从小门直奔韩知行家门口。

&esp;&esp;早晨还有年代的破门已经被换成冷灰色的钢制门，韩知行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把铲子，“你自己随便坐，还有两道菜就能开饭了。”

&esp;&esp;郑直换好拖鞋跟进去，他撸着袖子抬起胳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esp;&esp;“没有。”韩知行举着锅颠了起来，火苗沿着锅边往上跑，看起来像一场杂技表演，“冰箱右边开门有一瓶酒你拿出来吧，今晚搞了点羊肉，配红酒刚好。”

&esp;&esp;“这个？”郑直举着一瓶只剩一半的黑皮诺，“杯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