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这么害怕啊?”周钰一眼就看出来凌脉是真的怕,伸手想去碰碰凌脉的脸,被裴丘沉挡开了。
&esp;&esp;周钰挑眉,“你知道的,我就是关心幺儿。”
&esp;&esp;裴丘沉静静看着他,“你知道的,凌脉身边有我。”
&esp;&esp;周钰给了他一个口型,没被收音进去。
&esp;&esp;凌脉抬眼时正好看到了。
&esp;&esp;——“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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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宾馆,凌脉整个人都虚脱了,后背起了一身汗,高度紧张的状态下都没察觉。一下车风一吹,冷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esp;&esp;回了房间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一打开门裴丘沉手里拿着一杯热姜汤。
&esp;&esp;凌脉闻到那个味就不行了,求饶不想喝。裴丘沉当着他的面面不改色灌下去大半杯,剩下的推给他,“脉脉,就这一点儿喝下去,别让我担心。”
&esp;&esp;他不擅长说软话,所以说得很是别扭,眼垂着似乎不想让凌脉窥见情绪。可他越是躲,凌脉越要看,歪着脑袋,扒着裴丘沉的手臂,好奇地探过来。
&esp;&esp;“哥,你看着我说话呗,哥,你为什么不看我?”
&esp;&esp;周钰有时候都嫌凌脉聒噪,小家伙永动机一样每天充满活力。或许曾经作为裴勉的裴丘沉也这么想过,直到后来失去了,他世界里唯一一点声息也随之湮灭。
&esp;&esp;——那才更加让他无法忍受。
&esp;&esp;裴丘沉干脆让他看,直视他的眼睛,语气放缓了说“乖听话”,说完对视几秒钟又兀自移开。他总学不会坦荡,为数不多的几次还都是太害怕失去。
&esp;&esp;失去是很残忍的事,这即意味着你曾经拥有过,后来它消失了。
&esp;&esp;两个人同样是感情的初学者,在这一点上他不及凌脉直爽。
&esp;&esp;裴丘沉要遮要藏时反而会进攻,杯子放下在一边,吻上凌脉的眼睛,想他闭上眼睛别看自己,“脉脉。”
&esp;&esp;他抱住凌脉。
&esp;&esp;“别害怕。”
&esp;&esp;方才他一直忍着没说,有摄像机跟着领口还别着麦,这几个字的感情浓度太深了,导演如果在监视器旁边,一定能听出来不对。
&esp;&esp;凌脉迎上这个拥抱,说:“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esp;&esp;所以那剩下的半杯姜汤到底还是没喝。
&esp;&esp;隔天凌脉就感冒了。
&esp;&esp;在裴丘沉无声的注视下,他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对,心虚之余还不忘给自己狡辩。
&esp;&esp;“我昨天是真觉得没什么事,可能就是上午晕车了没缓过来……”
&esp;&esp;“你昨天还晕车了?”裴丘沉立刻捕捉到这句话的关键,皱眉问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点说?”
&esp;&esp;“后来吃了晕车药我就好多了啊,我现在也没事,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凌脉说,“只是感冒,大家别因为我耽误拍摄进度……”
&esp;&esp;有专门的医护人员进来给他量体温,38度2,低烧。
&esp;&esp;裴丘沉脸色更难看了。
&esp;&esp;原定大家一起去吃早茶,凌脉没能起来,其他几个人也不让他去,海边风很大,本来就生着病,别再更加严重。
&esp;&esp;但录制还要继续,房间里就放了一台摄像拍着,其他人呼啦啦一帮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