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望着萧晏行说:“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亦是如此想法。”
&esp;&esp;待她笑意更盛之时,又慢悠悠再次开口。
&esp;&esp;“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明日一起去长安吧。”
&esp;&esp;这次,萧晏行彻彻底底愣住在原地。
&esp;&esp;却不知是因为明日去长安这个消息震惊,还是因为我们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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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风清日朗,晨晖犹如洒金般落在漫山遍野,整个上阳宫都迎来了新的一天。
&esp;&esp;谢灵瑜早早醒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回长安的缘故。
&esp;&esp;自打重新来过,她竟还未见到那些个故人们,倒是颇有些想念。
&esp;&esp;待她洗漱后,正准备用早膳,没想到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esp;&esp;“谁在外面?”谢灵瑜皱眉。
&esp;&esp;自从她上次立威杖打薛贵之后,她这殿阁内可没人再敢这么大呼小叫吵吵闹闹了。
&esp;&esp;外面一个小婢子进来回道:“殿下,是花嬷嬷求见。”
&esp;&esp;花嬷嬷?
&esp;&esp;这么过去了,谢灵瑜差点儿都要忘记她了。
&esp;&esp;她被吓得病了之后,一直被医官诊断为身体还未康复,始终都在休养。
&esp;&esp;“花嬷嬷不是正病着呢,怎么会过来,”谢灵瑜不冷不淡道。
&esp;&esp;可是外面花嬷嬷显然已经急不可耐,高声喊道:“殿下,老奴求见。”
&esp;&esp;谢灵瑜本想让人直接将她拖走,不欲搭理,谁知外面的人又喊了起来。
&esp;&esp;一旁的听荷问道:“殿下,可要婢子带人堵了她的嘴,将她拖走。”
&esp;&esp;要是以前,听荷可不敢说这种话,毕竟花嬷嬷是太妃派来的。
&esp;&esp;可如今她们都瞧出了,谢灵瑜对花嬷嬷的厌恶。
&esp;&esp;“我倒要看看,她想说些什么,”谢灵瑜起身,径直走到门外。
&esp;&esp;花嬷嬷正跪在廊下,正要张口呼喊,看见谢灵瑜出现在眼前,声音陡然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似的。
&esp;&esp;“殿下饶命,老奴这般大喊大叫没了规矩,也实在是不得已的,”花嬷嬷这会儿把忠仆的模样倒是表演的十成十的像。
&esp;&esp;谢灵瑜竟也有性子,淡然问道:“不知嬷嬷因何故,这般失态?”
&esp;&esp;花嬷嬷这下反倒是被问住了,她露出为难之色,可是左思右想最后咬牙道:“殿下可是要去长安?”
&esp;&esp;谢灵瑜看着对方,神色平静。
&esp;&esp;见她竟这般淡然之后,花嬷嬷似被鼓励,一股脑说道:“殿下,太妃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您不可轻易回长安,如今您这么连消息都不透一声,就要这么回去了。”
&esp;&esp;“我若透了消息,如今还能回长安吗?”
&esp;&esp;她垂眸轻嘲地看向花嬷嬷。
&esp;&esp;只怕她行李都还未收拾,王府里就会一封一封来信,阻止她回去。
&esp;&esp;花嬷嬷震惊抬头,似乎没想到谢灵瑜会这般回答,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谢灵瑜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esp;&esp;这些日子她被死死关在自己住处,压根近不了殿下的身。
&esp;&esp;因为薛贵的事情,谁都不敢与她再走近。
&esp;&esp;原本她如鱼得水的上阳宫,一下成了关押她的牢笼,她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sp;&esp;好在她还是有些人脉,昨夜竟让她悄悄得知,殿下让人准备好几辆马车,今日要出行,本来车夫也不知要前往何处。
&esp;&esp;直到刚才有个车夫叫人偷偷来给她递消息,竟是要去往长安。
&esp;&esp;花嬷嬷又想到自己留在殿下身边的人说,这些日子春熙和听荷一直在带着婢女们收拾行囊,说是要去礼佛。
&esp;&esp;明明现在要去的是长安。
&esp;&esp;她一想到,殿下要悄悄回长安,居然一点都没透露消息给她。
&esp;&esp;这岂不是要将她永远留在上阳宫。
&esp;&esp;花嬷嬷这下是真真慌了,以至于还没考虑好怎么应对,就这般慌不择路的闯到这里。
&esp;&esp;谢灵瑜朝着身侧的听荷看了眼,小姑娘这会儿倒是机敏,当即呵斥:“花嬷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窥探殿下的行踪。”
&esp;&esp;听荷这一声呵斥,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esp;&esp;还不等花嬷嬷求饶,听到头顶上殿下的声音再次响起。
&esp;&esp;“将贺兰放叫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将我的行踪随意泄露,”谢灵瑜声音冷漠。
&esp;&esp;花嬷嬷的心这下彻底凉了。
&esp;&esp;待贺兰放来了之后,谢灵瑜也不废话,直接让他去查,是谁泄露了消息。
&esp;&esp;即便今日不启程回长安,她也要抓住泄密之人。
&esp;&esp;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上一世便是吃了这样的大亏,连身边的人都管不好,才让人将通敌的信件放在她书房里都不自知。
&esp;&esp;最后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esp;&esp;因此谢灵瑜不想重蹈覆辙,定要让自己的身边围成铁板一块,她才放心。
&esp;&esp;此刻萧晏行院子里,他的随从清丰从外头回来,有些奇怪道:“不是说好了卯时二刻出发。”
&esp;&esp;萧晏行用完早膳,又还在看书。
&esp;&esp;清丰走到跟前:“郎君,我瞧着外头好些护卫行色匆匆,好像还有人挨了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esp;&esp;闻言,萧晏行缓缓从书本中抬起头,一双冷漠的眼落在清丰身上,声线清冷如霜:“我嘱咐你的话,都忘了?”
&esp;&esp;清丰瞧着他这般模样,连忙解释说:“我岂敢忘了郎君的嘱咐,只是不小心撞见的。”
&esp;&esp;之前清丰受伤,在床上躺了好久,才能起身。
&esp;&esp;便是如今,他伤势也未彻底好。
&esp;&esp;“这里是上阳宫,咱们需得小心谨慎,”这话清丰可是记得牢牢的,不过他又说:“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日救我们的竟是这位永宁王殿下。”
&esp;&esp;大概是永宁王谢灵瑜实在是太过传奇,清丰甚是好奇。
&esp;&esp;只可惜自打他能下床后,还未见过这位殿下。
&esp;&esp;“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