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长缚之过。

&esp;&esp;他从来如此，师尊师娘说他错了，他就认，不辩解，被戚棠偶尔胆大包天地捉弄了，也只会默默忍耐。

&esp;&esp;戚棠是爱告状的。

&esp;&esp;小阁主幼时被罚抄经书、罚跪祠堂，抄完跪完都要泪眼婆娑去找唐书告状，说的也是这一句师兄欺负我。

&esp;&esp;虞洲见此也一同跪下了。白的衣裙缥缈若仙，即使跪下也只像仙子蒙尘，偶尔有轻风经过，带动发丝。

&esp;&esp;她眼中底色不明，伏身叩首，音色十分温柔：回夫人，是虞洲之过，与衡中君无关。

&esp;&esp;按照书里所写的，戚棠该气愤的跳出来，说：当然全是你的错。

&esp;&esp;可她现在太难过了，难过的看着眼前的师兄和很多人。

&esp;&esp;没人觉得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他们只以为戚棠又在胡闹。

&esp;&esp;他们如今这样笑着看着她胡闹告状，以后会一同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她。

&esp;&esp;说她蛇蝎心肠、说她蛮横无礼。

&esp;&esp;她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父亲母亲的耻辱。

&esp;&esp;她那样好的父母，一生的败笔竟然是她。

&esp;&esp;一想到这，真是止都止不止的委屈。

&esp;&esp;戚棠没说话，低着头往唐书怀里靠。

&esp;&esp;今日的女儿比往日粘人，唐书原先漫不经心，没当回事，如今真担忧起来。

&esp;&esp;阿棠，别难过，唐书不回虞洲，轻声哄戚棠，柔柔将小女儿揽进身侧，跟母亲说说，不是不疼了吗，怎么这般难受？

&esp;&esp;戚棠眨巴眼睛：没什么。

&esp;&esp;她只是有些委屈，还不理解，真的真的不能理解。

&esp;&esp;而且心脏真的跳的好快。

&esp;&esp;从看见虞洲那刻起，心跳就未曾停缓，看见师兄保护虞洲，她也真的觉得不是滋味，就好像她真的爱慕了师兄似的。

&esp;&esp;为了师兄生死不惧连命都甘愿为之奉上。

&esp;&esp;可戚棠清晰的知道，无论是哪个晏池师兄，书里的、书外的，大名鼎鼎的衡中君都不需要她的命，也不需要她的爱慕。

&esp;&esp;戚棠此刻后知后觉，觉得难以置信她不会真的一直爱慕师兄，只是迫于种种原因才没有意识到？

&esp;&esp;她真的有这么迟钝吗？

&esp;&esp;戚棠看见虞洲跪得肩平腰直，和晏池并肩。

&esp;&esp;多数时候，她垂头，看上去很虔诚，只是偶尔抬眼，用那双清冷的眼看戚棠，眼底是化不开的冰雪和浓稠到不可堪破的其他情绪。

&esp;&esp;戚棠对上她的眼，看到了流转而过的诡光。

&esp;&esp;不得不说。

&esp;&esp;美貌是真的，即使偏向清冷那挂，也能漂亮到如此地步。

&esp;&esp;戚棠尝试将现实与梦境对照。

&esp;&esp;很像，如出一辙的惊人美貌，书里也是这样写的。

&esp;&esp;但问题是，戚棠不嫉妒啊！

&esp;&esp;戚棠回味了一下她看见虞洲的第一反应，没怎么嫉妒，就是被话本照进现实的桥段吓了一跳。

&esp;&esp;所以？

&esp;&esp;这就是她不嫉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