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大学士思索良久,觉得此事可行,但是,“即便是出个文集也用不了三年。”
&esp;&esp;“学生有两个想法,尚在犹豫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学生是该趁着无事一身轻去四处走走看看,还是就在临安择一书院当一下教书育人的夫子。”
&esp;&esp;徐京墨已经有了举人功名,哪个书院都能去。他有这想法,也是因为那应试文集。
&esp;&esp;“等你入仕,再去四处走走看看吧。”徐家的事始终是个谜团,现在四处走动,说不定会遭遇什么。无论想要做什么,保全自身才是第一位的。
&esp;&esp;徐京墨其实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不过教书育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sp;&esp;后来,他陆续收到了谢长歌和杜领航的书信,两人都是劝他再学三年,一举得中。这书信的言辞写的非常隐晦,一个说京中应试之人众多,学识渊博让人汗颜,若是没有把握前来应试恐怕只是浪费时间;一个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志存高远,好好学三年去争个一甲才是。
&esp;&esp;袁院长知道徐京墨准备找个书院去教书,而非去京都参加会试后,便主动找到了他。徐京墨已经是举人,且名次极高,以他的本事来教乙级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念着他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当夫子,所以给他安排的乙级伍班。
&esp;&esp;这个安排怎么看都
&esp;&esp;很微妙,伍班的学子以不学无术出名,但是这个班里的学生都些背景,几乎没什么真的寒门。
&esp;&esp;徐京墨对于能在崇山书院教书一事很满意,熟门熟路少了许多麻烦,空闲时还可以在藏书楼读读书。
&esp;&esp;自他得了举人功名后,南宫君烨可是走路都带风,谁能不夸他的眼光,看他给女儿挑的女婿多好,十三岁就中举,日后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
&esp;&esp;南宫君庭自从分家以后,这日子过的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走到哪都能听见别人夸他哥。他这一颗忿忿不平的心,就更不舒坦了。走去博坊,想要开心一下,今儿这手气不错,赢了两千两银子。
&esp;&esp;南宫君庭揣着银票,心里总算舒坦了。博坊与他相熟的一个人凑来过来,“南宫二爷,我这可有笔好生意,您看可有兴趣?”
&esp;&esp;南宫君庭看不起张林,这人是张家庶子,整日里游手好闲,赌钱也不赌大的,但是他对这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很感兴趣。
&esp;&esp;“说来听听。”
&esp;&esp;二人出了博坊,去了家酒楼,南宫君庭叫了几个下酒菜,又要了一壶酒。
&esp;&esp;张林给二人倒上酒,然后一饮而尽,许久没喝酒了,这滋味儿真舒坦。他眯着眼,砸吧一下嘴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其实这酒就是寻常的酒,齐朝的酿酒工艺不怎么样,酿出来的就纯度不高,便宜的酒水里甚至有肉眼可见的杂质。
&esp;&esp;南宫君庭也不在意他的失礼,只不过心里很鄙夷张林这副穷酸的样子。
&esp;&esp;“二爷,可知什么行当最赚钱?”
&esp;&esp;南宫君庭哪里知道,他连自己手头的酒楼都没管明白呢。“别给爷绕弯子,有好买卖就说,爷赚了银子,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esp;&esp;张林一脸贱笑地应道,“那是,谁不知道咱们二爷一向慷慨,要不这买卖我也不能找到您啊。”
&esp;&esp;他说的这生意就是放租子,但是齐朝的律法对放租这事管的极严,盖因前朝就是因为这放租导致民间出了许多惨事,以至于后来发生了民变。想要放租子,要先去官府拿批条,而且能放多少都是有限制的。
&esp;&esp;谁不知道放租子赚钱啊,只是这钱不是你想赚就能赚的。
&esp;&esp;南宫君庭问他“你能拿到官府的批条?”
&esp;&esp;张林飞快地摇头,要是他有这本事,他还需要找人合作吗?
&esp;&esp;“二爷,这生意咱都没法自己做,要能做不就早做了。”
&esp;&esp;南宫君庭白他一眼,“你小子可别是拉爷出来遛的!”
&esp;&esp;“不敢不敢,我前些日子搭上了关系,这位爷可是有官府的批条的。但是他手里的银子不够,想做这放租的生意,手里缺什么都不能缺钱,所以他就想找个搭子一起做。他出这批条,另一人出银子。”
&esp;&esp;南宫君庭听着觉得这个不错的买卖,但是能拿到批条的人,岂会没银子?他狐疑地问道,“你小子可别胡说八道,这临安城还没哪个达官贵人是爷不认识的,从没听说过谁家缺了银子了。”
&esp;&esp;“他放着租呢,但凡传出去点风声,那些把银子存他铺子里的人不得撕了他啊。我就是搭个线,您做与不做都成,做多少也都由您定。”
&esp;&esp;齐朝放租子,差不多是一个月三分利,就是说借出去一百两银子,一个月能收三两的利息。别傻乎乎地觉得这利息便宜,换算成实际的年化利率就是4284。这么赚钱的生意,有谁会不动心?
&esp;&esp;反正南宫君庭是动心了,不过他也没当场就应下,推说回去想想看。
&esp;&esp;夜里南宫君庭难得的没去找小妾寻欢,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打分家以后,他就不痛快。这临安城的人都认他哥不认他,就连以前那些签了长契的客人都不续签了。
&esp;&esp;他手上的酒楼虽然还能赚钱,但是越赚越少,搞得他去博坊都不能尽兴。这些年朝廷摊派下来的税负越来越重,眼看着这生意就要越来越难做了,要是没个好营生,今后这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esp;&esp;再想到这些日子,到处都能听见人吹捧他哥,说他有本事、眼光好,他越听就越气,他哥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随手捡个小孩儿当女婿,都能捡到个举人。
&esp;&esp;想要把他哥手上的家业夺回来,感觉越来越难,谁让他有哥有个举人女婿呢,这女婿还是温阁老的学生。
&esp;&esp;南宫君庭越想就越睡不着,迷迷糊糊到了最后,只记得一件事,就是一定要比他哥强,不然日后东窗事发,他哥饶不了他的。
&esp;&esp;没让张林久等,南宫君庭就主动寻上了他。得了一万两银子的张林痛快地将南宫君庭引荐给了曹老板。
&esp;&esp;知道是曹老板的南宫君庭也就没什么疑虑了,因为曹老板的钱庄已经在临安开了十几年了。
&esp;&esp;“南宫老弟,我这钱庄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若非是前些日子我那蠢儿子在九州买了太多的地和铺子,我也不会一下子周转不过来。”
&esp;&esp;南宫君庭纳闷儿,这人怎么跑去九州置办产业了?
&esp;&esp;那曹老板如实相告,“我给儿子定了门亲事,亲家是九州当地的世家,商户配官家本就是高攀,可不得要把产业置办起来才好说亲。”
&esp;&esp;“那您这以后是准备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