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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2)

&esp;&esp;“学生与杜领航同窗数载,此人不学无术,但是凭借家中关系升到了壹班。考前,他通过他的室友徐京墨买到了此次科考的试题。”

&esp;&esp;科举乃是国之大事,乡试的试题是由本省的出题,但是主

&esp;&esp;考官可以根据情况做些变更。这试题出好以后,就会封印起来,直到考试当日的凌晨才完成试题的印刷,寅时才将印好的题目送出至考场。

&esp;&esp;按刘贵的说法,这舞弊一事不仅是杜领航个人的事,甚至还有从犯。

&esp;&esp;徐京墨闻言却是笑了,果然不出所料。

&esp;&esp;杜领航被栽赃心里自是不痛快的,但是他并未舞弊,所以也不惧陈大人的审查。但是这刘贵当真可恶,居然攀扯到徐京墨身上。杜领航不认识这陈大人,生怕他与徐京有过节,借故为难徐京墨,赶忙开口辩解。

&esp;&esp;“陈大人,学生从未舞弊,亦不清楚这买题之事从何说起。以前年幼无知,以为父兄皆在,可以混过这日子,直到亲姐被父兄卖了换前途,才知道这人只能靠自己。”

&esp;&esp;“混账东西,浑说什么。”杜指挥同知气的满脸通红,跳起来就踹了过去。

&esp;&esp;杜领航被踹倒在地,也不在意,反倒是嗤笑道,“怎的,你们做的,我还说不得了?”

&esp;&esp;陈大人重重地拍下惊堂木,“杜大人,这是公堂。”

&esp;&esp;杜家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临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家不知道?只不过这武夫以为别人不晓得罢了。

&esp;&esp;陈大人又问那刘贵,“你可有证据?”

&esp;&esp;刘贵自信满满地喊出杜领航身边的小厮,说“这是杜领航的小厮,他能作证,此外,学生知道徐京墨买的是何题。”

&esp;&esp;看着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徐京墨想知道一会他会不会后悔。

&esp;&esp;那小厮不是别人,正是杜领航的书童,也是陪着他长大书童。他看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人怕也是那对父子安排在他身边的,可笑他识人不清,竟然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活在旁人的监视之下。

&esp;&esp;那小厮站了出来,不曾回头看过杜领航一眼,只是跪下说“大人,草民是杜少爷的书童,杜少爷确实是靠前从徐少爷手里拿到了一本案例集,考试后也曾说过这案例集有考试的原题。”

&esp;&esp;那本案例集早就被衙役收走了,此时才呈上来。

&esp;&esp;刘贵看着那本案例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好像这本书足以置杜领航于死地一般。

&esp;&esp;第43章 温阁老来了

&esp;&esp;陈大人接过这案例集,翻看了一下,其中有不少的案例都是他亲自审判的。他看着堂下的杜领航问,“你可有话说?”

&esp;&esp;“参加乡试,需的要熟读《四书》、《五经》,谁人没有买了这些书、也读这些书;乡试的考题也是出自这些书中,难道所有应试学子都舞弊了吗?”

&esp;&esp;那刘贵当即站出来反驳,“休要狡辩,四书五经乃是朝廷规定的科举书目,与这律法案例集岂能一样?”

&esp;&esp;徐京墨站出来质问刘贵,“为什么不一样,因为你只看了四书五经,所以觉得别人都不会看其他的书吗?”

&esp;&esp;“自然不一样,若非是提前知道这考题,杜领航怎么可能精准地买了有相同题目的书籍。这买书的时间又恰好是考前不久。”

&esp;&esp;陈大人又问徐京墨,“你今年并未下场,为何会买此书?”

&esp;&esp;“大人容禀,学生可证自身清白,亦可证杜同窗清白。”

&esp;&esp;徐京墨脸庞稚嫩,但是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一来,这案例集乃是各个书铺早就在售的书籍,仅我临安府就有一十八家书铺在售,学生斗胆请大人寻来这些书铺的掌柜便知。二来,学生买书并非只买了一本,而是买了三本,盖因吾师教导学生需的要多读一些实际的书。三来,我崇山书院每月都有月考,大人可审阅杜同窗的试卷,这学问是做不了假的。”

&esp;&esp;陈大人听他一字一句的反驳,也是认可,先是让人去请了这些书铺的掌柜来,又让人去崇山书院取杜领航的月考试卷。

&esp;&esp;结果这些书铺老板一早就在官府外候着了,他们不仅自己人到,还带来了账本,这律法案例集谁家书铺没出个几十本呢?

&esp;&esp;陈大人翻看着他们呈上来的账本说,“你们临安府的学子倒是对明法更有兴趣些。”

&esp;&esp;“每逢科考,主考官的文章都会卖出许多,您所著的典籍至少卖出百本,这案例集卖的委实不算多。”

&esp;&esp;说的掌柜乃是临安最大的书铺的掌柜,他这话也好理解,谁当主考官谁的书就卖的好。今年无论是买陈大人的文章的人、还是买这案例集的人都有不少,并非只有徐京墨一人。

&esp;&esp;陈大人也是走过这科举路的,自然明白这道理。他翻看着袁院长送上的试卷,这杜领航的文章确实是越做越好,此子也算是知耻而后勇了。

&esp;&esp;袁院子看他翻了不少文章后才开口说,“陈大人,我崇山书院的月考是惯例,此事世人皆知。这试卷也会在每次考试后公布出来,所以杜领航的卷子是真是假,您随意找个学生,一问便知。”

&esp;&esp;刘贵这才有些慌了,他看向一旁的杜领兴,似是求助,但是对方并不搭理他。慌乱中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喊道“徐京墨,你师傅又是何人,凭什么他就知道要考这案例集中的判语。”

&esp;&esp;“老夫不知道,但是老夫知道这案例集写的极好,读书有益,为何不能让我的学生读这书?”

&esp;&esp;随着话音落下,一老者慢步走进这大堂。陈大人立时站了起来,双手作揖,“下官陈启见过温阁老。”

&esp;&esp;听到阁老二字,堂上一片唏嘘之声,这徐京墨竟然是温阁老的弟子?!

&esp;&esp;“老夫已经辞官,不是什么阁老。这案例集是我喊京墨去买的,判语不是凭空想象,比起默记明法律条,不如好好看看真实的案子,他日若是真能为官,千万不能因为自己蠢去祸害一方。”

&esp;&esp;温阁老这话直白的刺耳,但是在场的人有谁能反驳他呢。

&esp;&esp;杜领航自然是无罪释放,但是刘贵诬告同窗一事不能就此罢休,不然日后有点私人恩怨就来诬告还得了?

&esp;&esp;杜领航自始至终都不曾给那对父子一个眼神,回到书院后,门口摆着火盆。跨火盆,意为去晦气,他眼框有些湿润,多亏了书院的师长和同窗。

&esp;&esp;他抬起腿来,一步迈过火盆,除去这一身的晦气。这一跨,是杜领航与过去的自己的告别,他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他的生父从来不曾对他仁慈,那么他又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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