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这一回,就是要把刘氏的案子做成典型,用刘驰的下场,让所有人都知道溺死女婴的后果,也让所有人都知道慈幼局的存在。
&esp;&esp;丁景焕笑容灿烂和煦,除了没有续须,看上去有些不够稳重外,简直与话本里的青天形象一模一样。
&esp;&esp;“本官会在苍州城里逗留几日,如果诸位有什么案子想要上诉,尽管带着状词来找本官。”
&esp;&esp;说到这儿,丁景焕一拍额头,好像终于想起了旁边的崔照一般。
&esp;&esp;他哈哈一笑,对崔照道:“哎呀,崔府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esp;&esp;“以往在京兆府断案断习惯了,人往公堂一坐,就忘了这里不是在我的京兆府,而是你的苍州府衙。这……
&esp;&esp;“我这话都放出去了,崔府尊应该不会介意我在府衙里借宿几日,顺便借你的公堂办一办案子吧。”
&esp;&esp;崔照嘴角抽搐,怒火中烧。
&esp;&esp;丁景焕真当他是傻子不成,居然用如此敷衍的借口来糊弄他。
&esp;&esp;这是根本就没把他这个苍州知府放在心上啊!
&esp;&esp;好,好,好,他是治不了丁景焕,但崔家在朝中多的是能治丁景焕的人!
&esp;&esp;“丁大人——”
&esp;&esp;崔照起身,刚要开口将丁景焕拒之门外,已有一人的声音从崔照身后传来。
&esp;&esp;“丁大人大驾光临,是崔家有失远迎了。您身份贵尊,这府衙人来人往,吵闹繁杂,若丁大人不弃,不如前往我们崔家祖宅落脚?”
&esp;&esp;崔照回头一看,高兴道:“大兄,您来了。”
&esp;&esp;崔族长朝着崔照点了点头。
&esp;&esp;崔照自觉退回到崔族长身后,没有再急不可耐地开口。
&esp;&esp;丁景焕的目光从崔族长身上一扫而过,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想必这位就是崔族长了。”
&esp;&esp;崔族长笑着点头。
&esp;&esp;丁景焕一收折扇,拱手道:“承蒙崔族长错爱,只是我这人自在散漫惯了,就喜欢住在衙门里,规矩重重的世家祖宅不适合我。”
&esp;&esp;崔族长叹了口气:“那实在是太遗憾了。不如这样,丁大人初来苍州城,我身为苍州城本地人,自当尽一尽东道主的心,不知丁大人是否愿意赏脸?”
&esp;&esp;有人愿意请自己喝酒,丁景焕自然是欣然应邀。
&esp;&esp;崔族长脸上的笑容深了三分,又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不知道丁大人能不能为我引荐一下两位贵人?”
&esp;&esp;丁景焕朗声一笑,用折扇敲了敲崔族长的肩膀,一点儿也不见外道:“还请崔族长见谅。两位贵人想见你时,自会与你相见。以我的身份地位,还不足以为崔族长引荐啊。”
&esp;&esp;崔族长面上不显,心头却猛地一沉。
&esp;&esp;两位贵人果然是到了苍州城。
&esp;&esp;可直到丁景焕露面,他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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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刘氏的案子有了结果,祝婉的案子也在按部就班向着好方向发展。
&esp;&esp;霍翎一行人自然又有了逛街游玩的兴致。
&esp;&esp;在公堂审案结束之前,霍翎戴上帷帽,带着季衔山等人,从茶馆后门低调离开,前往苍州城最繁华的地段。
&esp;&esp;季衔山在茶馆里用了些东西,肚子并不饿,不过走着走着,他就忍不住在一家烧饼摊前驻足。
&esp;&esp;许是吃惯了宫中各种精细的吃食,明明街边摊贩做的东西远不如宫中御厨做的可口,但季衔山每每看到,都有种想要尝一尝的冲动。
&esp;&esp;“小公子,要不要来一个饼子?”
&esp;&esp;这会儿摊子正好没有客人,摊主看着季衔山,热情招呼起来,心下却
&esp;&esp;觉得这么漂亮的小公子未必会乐意吃他做的东西。
&esp;&esp;季衔山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掏出无墨给他新缝的荷包:“给我来一个。”
&esp;&esp;摊主高兴道:“哎,好嘞!”
&esp;&esp;买到了烧饼,季衔山又忍不住去买了糖葫芦,走着走着,又在一家做糖画的摊子前停下脚步。
&esp;&esp;宋叙看霍翎一直没出声阻止,犹豫了下,还是小声提醒季衔山:“少爷,小心吃坏了身子。”
&esp;&esp;倒不是宋叙觉得外头做的东西不好,主要是季衔山吃惯了各种精细的吃食,突然乱吃这么多粗粮,身体未必受得住。
&esp;&esp;季衔山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问糖画摊主:“能画老虎吗?”
&esp;&esp;“能。”
&esp;&esp;季衔山还无师自通,学会了讨价还价:“那您老人家帮我画得精细些,我给您多付一些钱。”
&esp;&esp;糖画摊主笑眯眯应好,给季衔山画了一头胖乎乎的老虎。
&esp;&esp;季衔山付了钱,举着糖画来到霍翎身边:“娘亲,这头大老虎送给你。”
&esp;&esp;霍翎接过:“好吧,我收下了。你欠我的一头大老虎可以迟些还。”
&esp;&esp;季衔山皱了皱脸,觉得母后在耍赖:“我没有欠娘亲的大老虎,我只是说猎到大老虎以后要送给娘亲。”
&esp;&esp;霍翎莞尔,她只是在逗孩子,没想到他会这么一板一眼地回答。
&esp;&esp;她撩开垂落在眼前的纱幔,当着季衔山的面,狠狠咬下老虎头上的“王”字。
&esp;&esp;季衔山:“……”
&esp;&esp;看着季衔山一脸的震惊,霍翎哈哈一笑。
&esp;&esp;宋叙唇角绽出一点浅笑,又很快收敛,护着季衔山往里退了两步,免得他被街道上突然冲出的马车撞到。
&esp;&esp;但宋叙和季衔山退得快,旁边一对正在购买头绳的父女却没注意到冲出的马车。
&esp;&esp;危急关头,还是一直在小心警戒四周的无锋反应最快。
&esp;&esp;无锋长剑一挑,击在那名父亲的肩头,那名父亲身体一软,带着女儿向前倒去。
&esp;&esp;无锋手腕一转,又将长剑横在那名父亲面前,免得他们栽倒在地。
&esp;&esp;等父女两避开危机,无锋抬头一看,发现那辆马车在险些撞到人后居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esp;&esp;“夫人,要拦下吗?”
&esp;&esp;“拦。”
&esp;&esp;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无锋想了想,借力一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