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我只是想,昔日的情深之诺,便请停留于此地吧。”问圆依偎着徐问真,低声道:“傅母们都劝我,王铖待我情深、心思细致,虽有一个心软的坏处,却算是好处。如今只是两个姬妾,纳便纳了,他又立誓不碰他们,我的日子还是照过,且会过得比常人都好。可是姊姊,我不愿再信他的誓了,他立誓时确实是真心的,可很快,又会被别人的‘真心’所打动。”
&esp;&esp;她说:“我与他说起和离时,一开始他对我百般道歉,后来竟很委屈。可他有什么委屈的呢?委屈有一个一心为他纳妾选美的母亲、自幼服侍他一往情深如的妾室?走到今天,我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每一步,都是他自己选的。”
&esp;&esp;“她们又说,哪怕他违誓,我留在王家,有一个正头娘子的身份,有得力的家世做依仗,未来有了子息,还有旧情在,日子会很好过。”问圆这回露出一点锋利的眼芒,“可我若只求富贵安稳,何必在他王家?他王铖昔日以诚与情娶我,如今二者皆失,我不留矣,免误余生。”
&esp;&esp;如果只图安稳富贵,以王铖的性情,他很难走到位高权重的一步,她留在这,不过守着嫁妆与未来随候府分给王铖的一点财资过日子而已。
&esp;&esp;再回到京中,还有个对她虎视眈眈,看她很不顺眼的婆母在,这样的日子,何谈富贵安稳?
&esp;&esp;“怎么不早些往家里去信?”徐问真轻抚她的鬓发。
&esp;&esp;问圆在她怀里合上眼,感到一点疲惫涌上,又有浓浓的、如被温泉包裹一般的暖意环绕住她,“家里已经诸事繁多,祖母年迈、大伯母恨不得有八只手来忙,我母亲……只会劝我吧,我想自己还应付得来,便不愿惊扰家里。”
&esp;&esp;“家里还有我呢。”徐问真低声道:“你怕打扰祖母她们,姊姊却是个闲人。从前你有事情,都是最先与姊姊商量的,怎么,如今与姊姊生疏了不成?”
&esp;&esp;“姊姊抚养明瑞明苓,很忙碌了。”问圆笑着道:“况且,我是跟在姊姊身后长大的,你还信不过我的手腕吗?这几个月,王家宅门里是热闹极了,独我是没吃过亏的。”
&esp;&esp;何况,她想要和离的事,若不先自己筹备妥帖,而是先求助于家中,她母亲定然第一个百般设法搅黄了此事。
&esp;&esp;就连这回,其实她都做好七夫人会同来,然后缠磨她不许和离的准备。七夫人未曾过来,于她倒是意外之喜,可以省去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