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煞有其事样,“反正我是从没想过父亲有朝一日会走在我前面的。即便将来父亲不在,这一切也是世子的。难道大哥还有别的想法不成?”
&esp;&esp;“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想法!”顾少遥喝斥道。
&esp;&esp;知他嘴皮利索,但没想这么利索,夸人的话张嘴就来,听了不脸红吗?
&esp;&esp;“大哥别这么看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现在从戎了,将来金戈铁马,谁知道能活多久。”
&esp;&esp;曹国公在牡丹花树后极力隐着身形,听到这愣住,少宴还想着肆意沙场吗?
&esp;&esp;这孩子什么时候起这个念头的?
&esp;&esp;他记得他小时候挺喜欢读书的啊?
&esp;&esp;金戈铁马,古来征战几人还。曹国公忽地心里一痛。这些年对这逆子不闻不问,也许亏欠他了。
&esp;&esp;顾少晏不知他正瞎琢磨,这会已经不想再跟顾少遥打嘴仗,只说道:“这天也暖和了,百花渐开,大哥慢慢欣赏,弟弟先走了。”
&esp;&esp;半个眼神都没往曹国公藏身之处撇一眼,大步出了园子。
&esp;&esp;此时一早上的好心情去了大半。
&esp;&esp;狗东西,日日嚼舌根,他那耳根子软的父亲,没准真以为他忽然上进是想着和世子掰掰手腕呢。
&esp;&esp;不过一个爵位,当谁稀罕。
&esp;&esp;憋了一肚子郁气,走到府门,左望右望,又忽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esp;&esp;这些年他常有这种孤独感,碌碌无为不甘,汲汲营营又不知是为了什么。这府里大的很,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和归属。
&esp;&esp;一阵马蹄响,顾少晏扭头去看,就见几匹马正朝自己奔来,脸上便扬起笑。
&esp;&esp;“我就说这厮在嘛。”
&esp;&esp;费益的声音由远及近,听得顾少晏心情由阴转晴。
&esp;&esp;“姓顾的,杵在这干嘛?在宫里当侍卫还不够,回自家还守着?”
&esp;&esp;顾少宴下台阶去迎,“怎知今日我休息?”
&esp;&esp;“昨天宫中赐宴,陆显说你定是守了一夜的,今日必休息。”
&esp;&esp;顾少宴便朝陆显看去,笑了起来。
&esp;&esp;陆显也没下马,许是看出一二,问他:“出去走走?”
&esp;&esp;“好。”
&esp;&esp;不大一会,下人牵了马来,顾少晏大长腿跨了上去,便与几个好友扬长而去。
&esp;&esp;几人一路打马到了栖雨楼门口。
&esp;&esp;顾少晏抬头一看,笑了笑,“你们倒是会挑地方。”
&esp;&esp;这会恰是正午,花娘们正在补眠,店里歇业,倒是个极清静的说话之所。
&esp;&esp;守门的两个小厮也不说现在非营业时间,对着这几个财神爷并不赶,还笑咪咪地叫人来把马牵去马厩,又躬身把人迎进楼。
&esp;&esp;到了一处僻静的雅间,陆显给引路的小厮扔了一块银子,“捡些吃的喝的来,别让人来打拢。”
&esp;&esp;“是。”那人接了银子,道了谢便退着下去了。
&esp;&esp;雅间很大,地上铺了厚毯,毯上有一张不大的矮几,随意摆着几个抱枕,几人脱了鞋,便坐了上去,一人抢过一个抱枕,随意地歪着。
&esp;&esp;“怎样,当侍卫的感觉如何,可得偿所愿了?”
&esp;&esp;顾少晏先是半屈着一条腿,侧歪着,尔后又躺了下去,头枕在脑后,闭着眼,舒服地喟叹,“还是这样舒服啊。”
&esp;&esp;在宫里当差,处处都要讲规矩,说话都要小心,可把他憋坏了。
&esp;&esp;“姓顾的一定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