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向前两步，女人终于注意到了我，她打量了我一会儿，居然笑了。

&esp;&esp;“你和我的女儿差不多大，但她现在已经出不了病房

&esp;&esp;了。“说到这，她的神情又变得悲伤起来。

&esp;&esp;“所以你想用这种方式为她续命吗？”我瞥见了被她踩在脚下的红色传单，大概猜出了前因后果，“如果这个方式是假的该怎么办呢？你的女儿会失去一个亲人！”

&esp;&esp;“可我已经别无他法，她的病情很严重，我已经为此付了很多钱，欠了一大笔债，可她的病情甚至恶化了，”她垂下眼帘，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召唤一样，“她是如此渴望活着，努力与病魔做着斗争，我却无力继续支持她了。”

&esp;&esp;“世界究竟为何如此无情？要逼迫一个想死的人活着，却又逼迫着一个想活着的人去死？”女人喃喃出声。

&esp;&esp;而我只感觉耳边轰鸣一声，当我与她对视的时候，我确信那时我的耳边出现了一首沉痛的乐曲。

&esp;&esp;女人的心在唱着悲伤的歌。

&esp;&esp;如此哀恸。

&esp;&esp;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往后退了一步。

&esp;&esp;现在她离坠落不过一步之遥。

&esp;&esp;“你在哭什么呢？”

&esp;&esp;女人的声音轻柔。

&esp;&esp;我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esp;&esp;“我可以帮你还上债，承担你的女儿的医疗费用，”蝙蝠侠沉着声音，向前一步，“让我来帮助你。”

&esp;&esp;女人笑了。

&esp;&esp;“已经太晚了。”

&esp;&esp;她将十字架吊坠扔给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次后退一步，整个人从楼顶坠下！

&esp;&esp;蝙蝠侠和红头罩迅速出手，钩爪却被不知道哪家的阳台挡了一下，没能成功抓住女人。

&esp;&esp;“砰！”

&esp;&esp;带着微笑的女人坠楼而亡。

&esp;&esp;我失神地看着手里的十字架项链，耳边不断回荡着女人的那句话：

&esp;&esp;“世界究竟为何如此无情？要逼迫一个想死的人活着，却又逼迫着一个想活着的人去死？”

&esp;&esp;那一个人究竟要被逼迫到什么地步，才会义无反顾地走向死亡？如此不顾一切，甚至平静得仿佛即将失去的不是自己的生命。

&esp;&esp;“卡琳？”杰森喊了我一声，却没有换得我的任何注意。

&esp;&esp;“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头也没抬地问道。

&esp;&esp;“？”

&esp;&esp;我没管杰森的疑惑，转头将目光移向那个从阴影里走出来的男人。

&esp;&esp;还是那身灰色的大衣，戴着一顶旧帽子，男人闲庭信步地朝我走来，面上是一派温和的神情。

&esp;&esp;“咔哒”一声，杰森的子弹上膛了。

&esp;&esp;但男人显然没管这样的威胁，他只是对我说：“你的能力又进化了，阅读者。”

&esp;&esp;“你在逼迫我做出选择。”我懒得搭理他那些无谓的客套。

&esp;&esp;“我只是在给出更多的选择给你，最后这一切还是要取决于你，”男人否认了我的说辞，他的目光中居然透露着关切，“曾经的你太过坚定，看不见你还有更多的路可以走，而现在，你已经开始动摇了。”

&esp;&esp;“……你用这么多人的生命逼迫我做出选择，却还在说我动摇吗？”

&esp;&esp;“我们没有逼迫任何人做出选择，无论是你还是他们，我们只是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无论他们选择哪一种，我们都不会干涉。”

&esp;&esp;“只不过，让我好奇的是，按照你的理论，无论是我们还是文明，都曾经逼迫着你做出了选择，为什么现在你只怪罪我们，却坚定地站在守护的那一边呢？”

&esp;&esp;我猛地抬头看向他。

&esp;&esp;“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咬着牙问他，“你是在用我所珍视的东西，和你们这群家伙做比较吗！”

&esp;&esp;听见我的话，男人逐渐收敛了温和的神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居然还有点可怕。

&esp;&esp;“原来如此，你也被玷污了啊，”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句，似乎是真的很为我感觉到惋惜，“我还以为……算了，每一任的阅读者大概都是这样，因为文明总是能比我们更快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阅读者们总是和我们站在了对立面。”

&esp;&esp;“但我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卡琳，”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称呼我为“阅读者”，而是直呼了我的姓名，“你原本就应该属于腐朽盛宴，那张邀请函仍然有效。”

&esp;&esp;“我们期待你的到来。”

&esp;&esp;男人又在我的下一个眨眼间消失了，仿佛从未到来过一样。

&esp;&esp;我却因为他的话而一愣。

&esp;&esp;他刚刚说……他之前说的话有效，可说我原本应该属于腐朽盛宴这句话，是女主人说的啊。

&esp;&esp;那张邀请函……也是女主人给我的。

&esp;&esp;为什么他要说……？

&esp;&esp;“如果你不接受我的爱意，就只能引来他的仇恨，你跑不掉了，小小鸟，你再也跑不掉了，阴影里的怪物已经出现，它会把你一口吞下。”

&esp;&esp;卡片上的话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esp;&esp;她是爱。

&esp;&esp;灵感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我。

&esp;&esp;所以他是恨。

&esp;&esp;灵感又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我。

&esp;&esp;我深吸一口气，瞬间明白了灵感敲击的意思。

&esp;&esp;他们是一个人。

&esp;&esp;因为爱恨本为一体。

&esp;&esp;第64章

&esp;&esp;我们没有在那里多停留，蝙蝠侠要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而我被杰森送回了庄园。

&esp;&esp;“好好休息。”杰森送我到庄园门口之后就只说了一句话。

&esp;&esp;我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sp;&esp;死亡总是能给人很强烈的冲击感，特别是在目睹尸体的那一刹那，只会让人大脑一片空白。

&esp;&esp;我从没有如此直接地面对过死亡。

&esp;&esp;“这件事情因我而起，那就必须要因我而结束，”我坐在书桌旁边，翻开了抽屉，里面是我从蝙蝠洞拿回来的邀请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