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景王是平昌公主的伯父,如今自己将一姑娘抗来,也难怪他会亲自过问。
&esp;&esp;景王睨了宇文渡一眼,又道:“孤的亲卫可靠,虎豹骑也是你的人,自当守口如瓶。嘴长在别人身上…嗯,你该懂如何做罢?”
&esp;&esp;宇文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esp;&esp;“殿下…臣…”他单膝跪地,咬了咬牙道,“臣不想对她下手…”
&esp;&esp;小芙是他的人,他还没有赎罪,他怎么可能会对小芙下手?!
&esp;&esp;景王迟迟未发声。
&esp;&esp;正当宇文渡不知所措之时,头顶却传来一声轻笑。
&esp;&esp;“听听这是什么话。”一向不苟言笑的景王竟然同左右侍女笑起来。
&esp;&esp;两名淡妆华裳的侍女亦是掩袖看着宇文渡,眼角已经弯成了月牙儿。
&esp;&esp;“王爷何必吓唬他…”
&esp;&esp;“宇文小将军年纪还小呢…”
&esp;&esp;宇文渡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了头。
&esp;&esp;他见景王已除了腰封坐在榻上,两名侍女正跪坐在他脚边替他按腿。
&esp;&esp;“南津,此行的目的是青檀泉。”景王半闭上眼睛,神情放松地对他道,“不论是假泉还是真酒,留不得的是纪家。”
&esp;&esp;宇文渡听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esp;&esp;“臣明白。”他拱手道,“十日之内,臣一定查明此事。”
&esp;&esp;青檀酒泉顶多出半个月,如今算来的确剩下不到十天了。
&esp;&esp;出了主楼,宇文渡身上的冷汗都晾干了。
&esp;&esp;他伸出袖子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咦,好大的汗味儿。
&esp;&esp;小芙肯定不喜欢。
&esp;&esp;宇文渡去洗了个澡,还吩咐手下去向后院的夫人们借了两颗澡豆,给自己那一身黑皮弄得香喷喷的,又换了身衣裳,这才敢来敲小芙的门。
&esp;&esp;为什么是敲门,因为小芙从里面反锁上了——你不让我出去,我也不让你进来。
&esp;&esp;“小芙,小芙…”宇文渡趴在门上轻声唤她,既怕厢房里的小芙听不见,又怕主楼里的景王听得见。
&esp;&esp;屋里燃着的灯在他出声的那一刻瞬间熄灭了。
&esp;&esp;宇文渡:“……”
&esp;&esp;宇文渡没办法,只得去手下屋里对付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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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天早上,郝赞依旧起了个大早。
&esp;&esp;他来到酒肆门前,发现一向勤快的小芙竟然没有开店门。
&esp;&esp;“小芙!”
&esp;&esp;“小芙!”
&esp;&esp;“芙嫚儿!”
&esp;&esp;郝赞扯着喉咙喊,却没人应声。
&esp;&esp;他疑惑地绕去了后院,见院门大开着,心里惊了一瞬,连忙跑进去。
&esp;&esp;晒干的苞米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一只上头甚至还沾着血;铁锅架在正中央,还没洗,不像是小芙的作派;锅旁边的陶罐子碎得四分五裂,里头是在地上躺了一夜的苞米饭。
&esp;&esp;郝赞一看,整个人都发懵。
&esp;&esp;“了不得了哇——”郝赞哭道,“小芙让山贼掳走了哇——”
&esp;&esp;郝赞从后院哭到酒肆,还不忘顺手开了店门。
&esp;&esp;没有小芙,他一个人怎么搬酒坛子啊。
&esp;&esp;郝赞哭哭啼啼地去找老郑,老郑丢下刚打了一盆的鸡蛋来院子里看。
&esp;&esp;老郑年纪大,比郝赞冷静多了,当下朝着郝赞的头上一打。
&esp;&esp;“哭什么哭?!”老郑咬牙切齿,“什么山贼——说出去小芙还要不要名声了?!”
&esp;&esp;山贼窝里都是男人,早些年被掳上山的妇人命苦,不给几位当家的生十年孩子轻易下不来山,是以名声的确不好听。
&esp;&esp;郝赞揩泪:“那小芙能哪儿呢?”
&esp;&esp;老郑略思索了一下,道:“没准儿…让纪仲崖给弄走了?”
&esp;&esp;这还不如给山贼生孩子呢!
&esp;&esp;郝赞哇地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esp;&esp;不过,老郑说得的确有道理——整个峄城除了纪仲崖,谁还跟小芙有过节呢?
&esp;&esp;酒肆东家走亲戚去了,郝赞索性关了店门,同老郑商议了一下,俩人一起去纪府讨要个说法。
&esp;&esp;到了纪府的大门前,瞧着门口俩雄赳赳气昂昂的石狮子,一老一少的气势也熄了不少。
&esp;&esp;再瞧门口站着的不知是宇文小将军还是景王的人,个个身长八尺一脸横肉,俩人就更直不起腰来了。
&esp;&esp;这时候郝赞居然没有临阵脱逃,只见他一叉腰往中间一站,扯着喉咙道:“还我们小芙来!”
&esp;&esp;“对!”老郑也跟着挺起胸脯,“将我们小芙放出来!”
&esp;&esp;侍卫们漠然地看着他们,手执武器走了过来。
&esp;&esp;长枪个个少说也有二十斤重,碰在地面时划过刺耳的音调,像是下一刻就要冒火星子似的。
&esp;&esp;可下一刻,长枪便指着郝赞的鼻子尖儿了。
&esp;&esp;“来者何人?”侍卫冷声道,“可知府中都有谁?”
&esp;&esp;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郝赞立马屈膝跪下了。
&esp;&esp;长枪指向站着的老郑。
&esp;&esp;老郑暗骂一声臭小子,也跟着匍匐倒地。
&esp;&esp;“我们不是有意要冒犯的…”郝赞软着膝盖抹泪道,“我们小芙…就是之前送酒的那姑娘,他们得罪了这府里的二公子,今天人就没了,料想是被趁夜掳来…您们发发慈悲,放我们进去找人吧!”
&esp;&esp;侍卫们都不是吃干饭的,若人人都能靠近景王住处,那还要他们何用?当下便用枪尖挑起了郝赞的领口,给他刺了个窟窿。
&esp;&esp;“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人。”侍卫道,“再多说一句话就要你们的命。”
&esp;&esp;郝赞干什么都不行,就是能屈能伸。
&esp;&esp;他再担心小芙,也知道留得青山在的道理。
&esp;&esp;郝赞扶起老郑,俩人走得远远的。
&esp;&esp;“老郑,你先回去。”郝赞突然对他道。
&esp;&esp;老郑不明所以:“怎么?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