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冲突,甚至杀戮。
&esp;&esp;“不对!这瘦水不是从九渊来的。”罔悬眉头紧蹙,神情严肃。
&esp;&esp;攸里刚被这没由来的话整得云里雾里,又被她脸上神情吓了一跳。“什,什么意思?”
&esp;&esp;还没等他问出个名堂,身后之人出声打断。
&esp;&esp;是姜邑尘刚到鄱阳,“我顺着长江大大小小支流,湖泊都找过了,人间与九渊之间,没有薄弱之处。”
&esp;&esp;连最难查的鄱阳,太湖都找遍了,也没有踪迹。
&esp;&esp;那怎么会凭空出现大量瘦水的?
&esp;&esp;攸里脑子没反应过来,木然望向二人问道:“既然人间与九渊没有缝隙,那这瘦水会是哪来的?”
&esp;&esp;罔悬与姜邑尘异口同声:“阴司。”
&esp;&esp;第35章 淮水曲(七)
&esp;&esp;淮水之畔,春气招惹各色芳菲盛开,唯有梅树在最后一次馥郁后凋零殆尽。
&esp;&esp;白绫鱼妖无措看着一地落花,她不知道梅花是无意争春的,自然开不进和煦的艳阳天里。
&esp;&esp;刚跌落下枝头的梅花殷实饱满,被细细包裹满绢布,双手托着拿到淮水里洗净。
&esp;&esp;平静无波澜的淮水少了以往生气,或许是才解冻不久的缘故吧。
&esp;&esp;嗔红梅花点点在水里打着旋,素手拨弄起的水渍零星沾在瓣间晃动着不成圆。浮浮沉沉中褪去身上泥尘。
&esp;&esp;“姑娘,你白费力气浣这死物做什么。”悄无声息地,身侧竟有人开口。
&esp;&esp;白绫鱼妖微不可查被吓了一跳,心道:这人绝非等闲之辈,否则自己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到呢。
&esp;&esp;她将浣洗干净的梅花盛入绢布,站起身来看向来人。
&esp;&esp;那人嗓音不辨雌雄,被宽大的白袍裹着,脸也被帽檐遮的严严实实。隐约可见轮廓柔和皮肤白皙的下巴。
&esp;&esp;手上正正端着一枚细口净瓷瓶,瓶中柳枝摇曳。
&esp;&esp;似是观世音的扮相。
&esp;&esp;白绫鱼妖不敢冒犯,但她没学过礼数,出口便有些莽撞,“你是谁?”
&esp;&esp;“我么,我和你一样也是从淮水里来的,方才回到此处,你不认得我也正常。”那人指了指她手上的梅花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浣花呢。”
&esp;&esp;她轻轻将指间梅花拢了拢,“我……不忍见。”草木皆是无语物,犹见此株如见人,不忍,更不敢不敬。
&esp;&esp;“姑娘怜花之心令人动容,可惜死物就是死物,不能像结的果子那样落到地里去又入往生,重新长成,这些死物终究要堕入泥尘里消亡殆尽的。”
&esp;&esp;“那这瓶子里的枝条又与枯木何异?为什么要拿水养着呢?”
&esp;&esp;那人在白袍底下发出两声轻笑,“枯木么?”
&esp;&esp;旋即又当着她的面随手把柳枝插在岸边,白净瓶中水倾倒在柳枝根部,顷刻之间长成如人高的柳树。
&esp;&esp;岸边清风动,垂枝徐徐拨水痕,投落下一处阴影。
&esp;&esp;“你看,死物本不得命,它活下来是天成的,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依旧可以生生不息,这就是天地的道理。”说到最后语气越发狠戾,气息也开始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