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张齐震惊得快要跳起来。“竟有此事!”
&esp;&esp;“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几日秦老先生死在自己寿宴上,听说是招了邪祟,哪里晓得连这尸体都不见了,啧啧啧……哎?”
&esp;&esp;还不等这大叔说完,张齐就腿下生风跑了,想去打探个究竟。
&esp;&esp;临近正午。
&esp;&esp;张齐还没回来,江守君自己把桌案上公文收拾回书房后打算净手用中饭。
&esp;&esp;她不知府外动静。
&esp;&esp;府衙门前,几个府吏拦在门前不让一麻衣和尚进去。
&esp;&esp;和尚脸上苍白泛青,比先前花朝宴会上确实虚弱不少,大约真的会像他说的一样,自己气数将尽,将不久于人世。
&esp;&esp;“事出紧急,我要见江郡守。”
&esp;&esp;身壮体阔的两个衙吏挡在他身前,其中一人道。
&esp;&esp;“不管你是哪间寺里高僧,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冤屈,都要按规矩先报于县衙,县衙若不能决断再上报府衙,你不能僭越的。”
&esp;&esp;和尚摇头道,“并非我身上蒙冤,此事有关江守君命脉。”
&esp;&esp;“你放肆!府衙门前直呼郡守名讳,你少神神叨叨装神弄鬼……”
&esp;&esp;另一个衙吏见形势似乎不大对,忙扯着那人胳膊,退了几步凑近附耳低声对他道。
&esp;&esp;“算了算了,虽说这和尚神经不正常,但他毕竟是缙云寺里出来的,身上总带点本事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esp;&esp;这衙吏低咳清嗓子,继而道:“也罢,先不与你追究。你要说什么事我可以代你传给江大人。”
&esp;&esp;和尚强撑着一口气,“不行,我要亲口与江守君说。”
&esp;&esp;“哎,你这厮太得寸进尺。今日你不拿出县衙文书,休想踏入府衙半步。”
&esp;&esp;忽然胸口处剧痛,和尚别无他法离开府衙,慌忙行至偏僻处,一手撑着斑驳旧墙,呕出一口浊血。
&esp;&esp;这几日自己法术尽失,身体甚至还不如一般凡人。如若再见不到江守君,恐怕自己这么多年做的事终成幻影。
&esp;&esp;秦驹疯了。
&esp;&esp;此事如炸开锅似的迅速传遍楚州,各路传言争相竟出。
&esp;&esp;虽说秦家显贵,但秦驹疯魔之事能激起这般巨浪的缘由,是因为近日秦府出事太惨烈、太蹊跷、太诡谲。
&esp;&esp;见过他如今样貌的人几乎都被骇得寝食难安。
&esp;&esp;全身青筋暴起,脖颈处更是浮肿起来,经络青得发黑像是被刻上去,还有淤血外溢。瞳孔泛白和眼白几乎融为一体,腿骨手肘关节处像被外力拧翻了一个面。
&esp;&esp;发疯的时候力道极大,被家里人逼不得已用铁链捆起来,嘴中塞了团布,以防止他伤人或自残咬舌。
&esp;&esp;稍微清醒时嘴里念着他爹的名字,不停地向他爹求饶忏悔。大约真是秦老先生看不惯他这般纨绔。
&esp;&esp;江守君知道这件事时已经快日暮,张齐正把此事讲得天花乱坠。
&esp;&esp;“大人您是没瞧着,秦家主那模样可怖的哟……啧啧啧。”
&esp;&esp;张齐拧巴着脸绘声绘色地说着。
&esp;&esp;“说得这么真,你看到了?”
&esp;&esp;“……那倒没有。”张齐挠挠头继而道,“我这不也是听人说的嘛。”
&esp;&esp;江守君心想这或许会和那亡婴有关,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