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处水体灵气渐浅。”
&esp;&esp;顾淮音直言不讳:“你洞察力太差了。”
&esp;&esp;姜邑尘:“……”
&esp;&esp;顾淮音借着姜邑尘的力掌中凝气,一柄通体泛银剑身刻暗纹的无鞘剑悬于身前。
&esp;&esp;光芒敛去归于尘。
&esp;&esp;“司主,徽南君。”
&esp;&esp;攸里恭恭敬敬向二人揖手行礼。
&esp;&esp;顾淮音:“嗯,闷得太久,该出来透透气了。”
&esp;&esp;风乍起,掀起水面涟漪。
&esp;&esp;姜邑尘清咳两声,收敛目光对二人道:“不进符景庭里歇一晚再走么?”
&esp;&esp;“时候不早,我着急回去。”顾淮音抬眼看一地白纸。
&esp;&esp;“我回岁天域吧。”
&esp;&esp;姜邑尘:“等等,你岁天域结界不认我的法术,届时打算把结界强拆了进去吗?”
&esp;&esp;还未等顾淮音回答,攸里先一步从衣襟里掏出一通体淡紫色的玉璧。
&esp;&esp;下缀流苏轻晃,玉璧状如山峦起势,通体清无絮,形态近圆环却缺口似山阙,浑然天成。
&esp;&esp;偏偏中间碎了一道大裂,若不是他此刻用手托着恐怕就是两截碎玉了。
&esp;&esp;顾淮音稍有诧异。“紫玉玦,怎么会在你那里?”
&esp;&esp;攸里沉声开口:“是司主当年在褚源落下的。”
&esp;&esp;“……粘一粘也能用得。”
&esp;&esp;顾淮音应过一声,接下他手中紫玉玦。“如今已有自证身份的物件,就不必动蛮力。”
&esp;&esp;见她打算离开,攸里正准备回到剑中却被却被姜邑尘打断。
&esp;&esp;“回去做什么,你司主不是让你出来多走动么。”
&esp;&esp;他别有深意看着攸里,攸里亦毫不客气回望过去。
&esp;&esp;顾淮音看这两人气氛不对,心想之前这二位也没什么过节吧,这又是做什么。
&esp;&esp;“好了,无论如何我都有分寸,坐在北海司主的位置也不是闹着玩的,即便出了些岔子也无伤大雅,还犯不着降下天罚。”
&esp;&esp;姜邑尘终究还是对她说得隐晦。
&esp;&esp;“罔悬啊,像我们这些当神仙的,哪有尘世说得那般快活。执南掌北,执南掌北四个字是鬼话,背后皆天意,素闻凡间有人臣朝天子,有时便想……我们不正是如此臣于天么?”
&esp;&esp;顾淮音本来在睐山里就窝了火,这些天经久不散,本来已经看不出端倪了,却在此刻被姜邑尘一番话给点着了。
&esp;&esp;“上天是个刻薄的,臣不臣有什么所谓,苍生日日灾年里,莫说你我,天底下哪个不是气数短的。”
&esp;&esp;这话忒大逆不道,姜邑尘是断然说不出来的,但说得并非全无道理,让人挑不出地方反驳。
&esp;&esp;姜邑尘苦笑一声,细细琢磨着她这半是气性半是真心的话来,转头往符景庭了去了。
&esp;&esp;庭中楼阁中烛火未灭,谢晋还跪在母亲灵柩前为其守灵,灯影勾勒出暗边轮廓,恍惚世间只留黑白两色。
&esp;&esp;姜邑尘轻步走到他身旁。
&esp;&esp;“已经很晚了,先去休息一会吧。”
&esp;&esp;谢晋抿着苍白的唇摇摇头。姜邑尘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陪着他在堂前静听虫声。
&esp;&esp;天上雨渐无影踪。
&esp;&esp;顾淮音用法术将自己草草收拾了一番,与攸里二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走在街道上。却没有她说得这般着急。
&esp;&esp;“我先后在青岐蛇君与徽南君那里听过传闻里我焚山杀人之事。
&esp;&esp;徽南君虽然与我各持一面,但我也知道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想必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你有什么头绪吗?”
&esp;&esp;攸里立在原地恭敬回答她:“自司主被亶渊器夺取法力后我再没出过剑身,对此事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