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好。”

&esp;&esp;“所以……”姚月娥慢下来，抬手扶着封令铎的头，让他垂眸与自己对视，“两难的时候，不要问理智，你得问问自己的心，问它是不是心安理得、无愧无悔。”

&esp;&esp;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鞭辟入里，说完姚月娥自己都震惊了。

&esp;&esp;她着急忙慌地推开封令铎，点亮一盏纱灯，说要把自己刚才说的那段话写下来，以后拿去铺子上给大家做动员的时候讲。

&esp;&esp;封令铎终于被她这副模样给逗乐了。

&esp;&esp;姚月娥见他笑，纸笔也不找了，也跟着笑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鹧鸪斑和新烧制的百花盏，都被选中入围了这次的万国展。特别是百花盏我给你说，可谓继往开来推陈出新承前启后融会贯通……”

&esp;&esp;“背成语呢？”封令铎打断她。

&esp;&esp;姚月娥笑笑，又道：“我还自己想出了一款可以定制文字的新盏，你看这个。”

&esp;&esp;说话间，姚月娥从博古架上取来一只银兔毫，献宝似的展示给封令铎。

&esp;&esp;然而火光一跃，封令铎冷不防被瓷面上那个巨大的“薛”字扎了一下，伸手就将姚月娥手里的盏抢了过来。

&esp;&esp;“喂！”姚月娥炸毛，“你抢我杯子做什么？！小心别磕了！我要拿去做样品的！”

&esp;&esp;“这个薛字什么意思？”封令铎冷声问。

&esp;&esp;“……”姚月娥无语，心道这人居然能小气成这样，嘴上却还硬着，呛他到，“什么什么意思，薛字还能有什么意思啊？就是薛字的意思啊！”

&esp;&esp;封令铎不接受她苍白的解释，拿着茶盏就走。

&esp;&esp;“喂！你还我！你小心点！别磕坏了！”姚月娥急急地追在后面，冷不防一个腿软，扑着封令铎就滚到了榻上。

&esp;&esp;飘飞的衣袂掀得烛火猛地一颤，而后很是懂事地熄了。

&esp;&esp;“把这个字改成封。”某人不死不休。

&esp;&esp;“你疯了？！改成封不是全上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某人不应。

&esp;&esp;“那你就不怕全上京都知道你和薛清的关系？”

&esp;&esp;“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我心安理得，你管我写不写薛清。嗯？喂！你干什么？”

&esp;&esp;“问心。”

&esp;&esp;“你、你要问，问你自己的心，你问我的心干什么？！封溪狗！你、你不要脸唔！唔唔……”

&esp;&esp;……

&esp;&esp;后半夜的月亮还在天上，照着人间的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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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八月的上京褪去炎热，秋高气爽，天气清朗，又到了一年之中最好的时候。

&esp;&esp;原定的万国展，按计划在上京最繁华的潘楼举办了。

&esp;&esp;展会有四天，按照茶、丝、铜器和瓷器四个品类，而姚月娥参加的瓷器展，被安排在了展览的最后一天。

&esp;&esp;巳时正刻，潘楼所在的宣德门外，早已是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