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然,猫猫狗狗虽然逻辑自洽,被逮到也还是会心虚——毕竟英国巫师和英国麻瓜都是英国人,虽然斯内普嘴里,巫师对麻瓜英国爱得很有限,但也不是全无半点儿感情的。
&esp;&esp;“念给我听。”斯内普抽出那张竖着写的信纸,翻译咒已经被证明对古中文无效。
&esp;&esp;“您可真是理直气壮啊,教授。”盖尔叹了口气,只好又将那封信看了一遍,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esp;&esp;“他的病情和我好像。头痛、头晕、乏力、昏睡、脱发、流鼻血……噢,他还便血,听上去这家子像是遗传血癌,巫师会得血癌吗?”
&esp;&esp;斯内普摇了摇头。事情有了进展,反而愈发扑朔迷离。
&esp;&esp;“什么是血癌?”他问。
&esp;&esp;盖尔张口结舌。“一种病,绝症,在大多数情况下,特别是急性的。”她干巴巴地说,“我只知道这么多。”
&esp;&esp;“但你是个巫师,这说不通。”
&esp;&esp;“对啊,我是巫师,所以我被病魔摧残却依然活着,而他,我的便宜父亲,没能挺过来。”
&esp;&esp;两人对着活页本苦思冥想,一时都在出神。冷不防一阵大风吹过,那本塞得鼓鼓囊囊的本子被一整个掀翻在地,大大小小的信纸漫天飞舞,但谁也顾不上那个了,一头挥舞着翅膀的大怪兽正从禁林深处狂奔而来,刚才那阵风就是它带起来的。
&esp;&esp;“昏昏倒地!”盖尔毫不犹豫地抽出魔杖。
&esp;&esp;共有三道红光打中了怪兽,大家伙从喉咙里悲鸣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esp;&esp;“我真怕你用索命咒。”斯内普摇了摇头,“还好你没有。”
&esp;&esp;“想用我也用不了,我后来试过,一次都没成功。”盖尔飞快地说,眼见得禁林深处已经急匆匆追出一位女巫,便明智地闭上了嘴。
&esp;&esp;“多谢了,孩子们!”女巫大概三十出头年纪,打扮得很利索,长发被一条淡紫色的包头系住,短短的巫师袍下是一条男式长裤,还穿着厚重的长筒靴,“不过说实在的,你们可不该到这里来,我记得霍格沃茨不允许学生擅自进入禁林的,不是吗?”
&esp;&esp;“我们在练习守护神咒,我想禁林里或许会有活尸布,可以给我们练手。”斯内普面不改色地说。
&esp;&esp;“守护神咒?”女巫挑了挑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们几眼,“你们才几年级……好吧,真了不起!不过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虽然出色,对于神奇动物却远远称不上了解,英国没有活尸布,那玩意儿只在热带出没。”
&esp;&esp;“是吗?”斯内普敷衍地点点头,“受教了。”
&esp;&esp;“您不会要扣我们的分吧?”盖尔有点紧张,“您是学校的老师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您?”
&esp;&esp;“如果霍格沃茨有神奇动物相关课程的话,说不定我会来碰碰运气。但是显然,这里没有。”女巫遗憾地摊了摊手,“叫我斯卡曼德夫人吧,孩子们,我业余是个养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受布莱克教授的委托,来禁林帮一阵忙——最近这群野生的小家伙们有些躁动,伤了人就不好了。”
&esp;&esp;斯内普的态度忽然稍微端正了一些。盖尔觉得莫名其妙。
&esp;&esp;“所以这就是鹰头马身有翼兽了?”盖尔好奇地围着那大东西转了一圈儿。
&esp;&esp;“嘘,别打扰它,让它睡吧!只要它能老老实实的!”斯卡曼德夫人蹲下来,将怪兽周围散落的信纸小心地捡起来,“给你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呢,是不是?我——诶?”
&esp;&esp;她震惊地举着一张信纸,脸涨得通红,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写信的,孩子……但是、但是……这个‘休·瓦尼爵士’,他……”
&esp;&esp;“您认识?”盖尔和斯内普交换了一个眼色,简妮·布兰登的未婚夫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麻瓜,甚至都不是哑炮。
&esp;&esp;“算不上。”斯卡曼德夫人摇摇头,“我只是听说过他哥哥,看卷宗的时候无意中瞄过一眼,知道这人还有个弟弟,赫——”
&esp;&esp;“赫伯特·瓦尼爵士!”斯内普眼睛亮得惊人,语速飞快,显然是终于想起来了,“吸血鬼,19世纪80年代在伦敦引诱多名女子吸血,被称为‘巫师界的开膛手杰克’,后被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击杀。”2
&esp;&esp;“噢,孩子!”斯卡曼德夫人惊讶地看着他,“你家里有人为魔法部工作吗?”
&esp;&esp;“没有。”斯内普短促地说,突兀地转向盖尔,“你还记得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esp;&esp;“在伦敦东区……被抢劫围殴致死。”盖尔茫然地看着他,“可那是91年的事了吧?”
&esp;&esp;“91年就是他最后一次犯案,被现场抓获,他掏枪拒捕……我很遗憾,孩子。”斯卡曼德夫人看起来对这些事情很了解,盖尔琢磨着她的工作性质应该和邓布利多夫妇差不多。
&esp;&esp;“你得给魔法部写封信,你有权利知道你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斯内普对她说,“连她你也不在乎吗?”
&esp;&esp;“当然不是。”盖尔连忙摇摇头,论起为人父母,纳什夫人吊打她的东洋情夫,“我只是在想……休的问题。”
&esp;&esp;哥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吸血鬼,很难想象弟弟会是什么纯良的好人。盖尔心事重重地走回城堡,连斯卡曼德夫人什么时候向他们道别都没注意到。
&esp;&esp;“他最近怎么一直绕过布兰登给你写信?”斯内普仍然在看那个活页本,只不过是标注着“家人”的绿标签部分,“还问的都是些……关于你父亲身后事的问题?你父亲家里很富有吗?”
&esp;&esp;“一般般吧,祖上阔过。”盖尔随口道,“他连个参赞都没混上,在使团里就是个跑腿的,年轻人嘛,稍微一打扮卖相就好起来了,你不也是这样?”
&esp;&esp;回答她的是活页本被“啪”的一声大力合拢的声音。
&esp;&esp;盖尔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明白这个脸皮怎么忽然就薄起来了,只好打岔道:“你想起当时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瓦尼的名字了?”
&esp;&esp;“《血亲兄弟:我在吸血鬼中生活》,序言章介绍了曾在英国闹出过大新闻的吸血鬼,距这本书出版,差不多还有一百年。”
&esp;&esp;“这个作者挺厉害的。”盖尔客观地评价了一句,她是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你说我要不要告诉简妮?”
&esp;&esp;斯内普立即就要点头,但他犹豫了。站在他和盖尔的角度,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站在简妮·布兰登的角度呢?
&esp;&esp;如果真相已经证据确凿,那么长痛倒不如短痛,但现在令人困扰的是,谁也无法通过哥哥来佐证弟弟的品德。
&esp;&esp;魔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