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您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拦不住。”简妮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您就像……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您,您似乎很渴望温情,但又像吸血鬼害怕太阳一样、怕被温情灼伤。”
&esp;&esp;噫,好尴尬。
&esp;&esp;盖尔一度不忍直视,但斯内普很快就转身走了,他先上车了。
&esp;&esp;“还不算太糟糕。”简妮相当轻松,“他好歹带上了你的行李。”
&esp;&esp;盖尔咧了咧嘴,被拉着叮嘱了好多事,包括但不限于每周写一封信、为简妮邮购一只猫头鹰、做好财务管理,最后才是好好学习——家庭教师的老本行实实在在地在简妮的血脉里发生着作用,她顶看不上巫师的学问。
&esp;&esp;“我不能送你的火车出发了,我还约了人。”简妮·布兰登摸了摸她的脸,“你自己可以吧?”
&esp;&esp;“谁比我还重要啊?”盖尔不高兴。
&esp;&esp;“潘克赫斯特夫人2,说了你也不认识。”简妮也不惯着她,“你们女巫不需要考虑这些东西,巫师比麻瓜走得更远。”
&esp;&esp;“只有这方面了吧!”盖尔干笑,挥手向简妮道别,“我会想你的!”
&esp;&esp;她几乎一上火车就找到了斯内普,刚才她和简妮一直是在这位的眼皮底下黏黏糊糊、依依惜别的。盖尔敏锐地发觉,他的心情似乎很糟糕,似乎……却并非因为简妮·布兰登刚刚嘲讽了他。
&esp;&esp;盖尔明智地什么都没说,现在让她故地重游、回到前生的福利院,她的心态一准儿崩得比斯内普还厉害。
&esp;&esp;包厢外,一位红发少年偶然路过,在玻璃门后停了一停。盖尔觉得他似乎有点眼熟,他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没一会儿,一个发色如晚霞般的小女巫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esp;&esp;“阿利安娜!”盖尔惊了,“天啊,你长得好高!我都认不出来了!”
&esp;&esp;“巫师的照片会动,妈妈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我寄给你。”巫师宜居的戈德里克山谷洗去了阿利安娜眉宇间的紧张与羞怯,她看上去文静而内敛,“每次我用猫头鹰给你写信,爸爸都要提心吊胆好几天。”
&esp;&esp;“你爸爸?”
&esp;&esp;“我父母都为神秘事物司的时间厅工作,但他们不是缄默人,更像是……顾问?”阿利安娜眨眨眼,“走吧,盖尔,来我们包厢呀?阿不思、阿不福思还有埃菲亚斯都在。”
&esp;&esp;盖尔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正盯着窗外出神的斯内普。
&esp;&esp;“不,我、我要和……和……”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斯内普,感觉叫什么都不合适。
&esp;&esp;阿利安娜这才注意到包厢角落里自顾自发呆的男巫。她对此人完全没印象,在她眼里,沃土原的小孩只有两类:盖尔,还有欺负她们的麻瓜。阿不思假期里去帮迪佩特教授的忙,说起今年沃土原居然出了两位小巫师,她还稀奇了好久。
&esp;&esp;“没关系啊,一起来吧!”阿利安娜笑道,成长带给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esp;&esp;但盖尔还是婉拒了。
&esp;&esp;感觉没什么可聊的,她一个纯麻瓜出身和亲朋好友、祖祖辈辈都是巫师的邓布利多们之间。
&esp;&esp;“你怎么不去?”送走依依不舍的阿利安娜,盖尔低头关门。那个滑轮似乎该上油了,听见斯内普问话的时候,她正用力过猛,让门框狠狠地撞上了她的大脚趾。
&esp;&esp;“嗷!”盖尔一声哀嚎,抱着脚跳了起来,倒在座位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太疼了,天啊,在极致的痛苦面前,她感觉世界也好、时间也好,统统都已经停止运转,宇宙中只剩下她红肿的大脚趾,每一根神经都在扯着嗓子尖叫。
&esp;&esp;“等等、等等……”她泪眼朦胧地说,忽然意识到斯内普刚刚一直通过玻璃反光看她。
&esp;&esp;第7章 6
&esp;&esp;等到盖尔倒霉的脚趾终于消停下来,她已经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了。斯内普也没再提,反而建议她提前换上校袍。
&esp;&esp;“女巫不穿紧身胸衣。”他说,“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
&esp;&esp;盖尔一愣,爬起来就去够自己的箱子。带她买东西的是邓布利多,年轻的、五年级男生阿不思·邓布利多,他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和成衣店的女巫说:“请把这位小姐能穿的衣服都给她来一份,不,两份,用来换洗。”
&esp;&esp;反正她不能在朴素的纯黑校袍下还穿得像个前凸后翘的s型裱花蛋糕,母鸡屁股垫虽然退流行了,紧身胸衣都快杀得鲸鱼灭绝了!
&esp;&esp;好消息是女巫真的不穿紧身胸衣,坏消息是她们也不穿内裤。
&esp;&esp;盖尔捂着自己的肚子,像个尿急却找不到马桶的人。她坐没处坐、站没处站,总感觉下面在漏风,她都不敢想等几年后她发育了会怎么办。
&esp;&esp;冷静点!盖尔安慰自己,你当了十几年的瘫子,这些事都操于人手,你习惯了、习惯了……靠,她没法习惯!
&esp;&esp;还是得毁灭!毁灭!
&esp;&esp;斯内普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巫穿着崭新的校袍,满面红晕,似乎急着去上厕所。
&esp;&esp;“出门左转。”他下意识地说,“男盥洗室门口有个蠢货,别被他传染了。”
&esp;&esp;“嗯?”盖尔一愣,“不会吧?这里你还认得别人?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sp;&esp;“西里斯·布莱克,男学生会主席。”斯内普用一个小魔咒修好了那扇门的故障滑轮。
&esp;&esp;“西里斯·布莱克……所以?”盖尔茫然地重复了一遍,“喔喔喔!他是那个呃……那个教父的爷爷?”
&esp;&esp;要死了,“小天狼星”的英语是啥?“大脚板”还是“大脚丫”的英语又是啥?
&esp;&esp;“曾祖父吧,大概。”斯内普冷笑了一声,“一脉相承的蠢!”
&esp;&esp;这恨屋及乌的打击范围也太广了吧?
&esp;&esp;最后盖尔还是去找了阿利安娜——通过在走廊上巡视的新晋级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得知了她的位置——询问关于内衣的问题,她还是没办法忍受!
&esp;&esp;麻瓜们总是穿着层层叠叠的裙子,或是大蛋糕式的,或是鸡屁股式的,或者像现在紧贴身体曲线的s式,那最里面穿一条开裆的灯笼短裤无可厚非,能在尿失禁之前把这些裙子及时地搂起来都算不错了。
&esp;&esp;紧身胸衣也是同理,把人箍成那个样子,呼吸都费劲,里面就是什么都不穿也无所谓,随便穿点儿什么,还是为了防磨,毕竟鲸骨是真的很硬。
&esp;&esp;但你女巫……你不能就宽松的两层袍子一套,你也学麻瓜一样穿开裆裤和小背心吧?啊?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