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是现在，虽然状况不太好，但她至少知道自己没有死。
&esp;&esp;无暇论证心底隐约的猜想，她迅速解除束缚，抬头看看方向，迅速上浮。
&esp;&esp;店员离开咖啡厅时，临江的大街已经空无一人。
&esp;&esp;她锁好门，下意识地望向江面，顷刻间微怔，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esp;&esp;“我……我眼花了？”
&esp;&esp;某一瞬间，江面似乎有一个窈窕的背影一闪而逝。
&esp;&esp;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受惊过度，不由苦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女人突然凭空出现，吓得她猛地一抖。
&esp;&esp;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对方来的方向。
&esp;&esp;刚才年轻警察来过两次，确认店内损伤情况，登记人员信息。顾客被疏散离开，现场早已清理完毕，她也正准备关店离开。
&esp;&esp;警方的布控多集中在对岸，这里算是薄弱区域。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这人是故意选择了出现地点。
&esp;&esp;见店员不明所以地打量自己，对方抬手拨开额上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英气逼人，不太像是普通游客。
&esp;&esp;年轻女人大约二十四五岁，身高目测一米七以上，一头黑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白色的裙子极短，上衣紧紧贴着肉，很是狼狈。
&esp;&esp;章凝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不好意思，你看这事闹得……我正在路边拍照呢，转眼就被浪卷到江里了。请问这里还开着吗？我想喝点热的。”
&esp;&esp;对方犹豫片刻，转身重新打开店门：“进来吧。”
&esp;&esp;“不过……我的钱包也没了。”章凝佯装难为情。
&esp;&esp;“我知道。”
&esp;&esp;“谢谢。”
&esp;&esp;“你是自己从江里爬上来的？”店员熟练地在柜台后忙活，“你应该去找警察，他们会帮你的。”
&esp;&esp;“不用了，”章凝感激地笑，“我没什么要紧，就不麻烦他们。”
&esp;&esp;“嗯，趁热喝吧。”店员推过来瓷杯，心里暗暗犯嘀咕。
&esp;&esp;正常人遇到这种事，能劫后余生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哪里还会有心情喝咖啡？
&esp;&esp;苦涩的液体滚烫，章凝却一口喝干，视线越过杯沿，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esp;&esp;柜台的背后，墙上有一枚挂钟。察觉到她的目光，年轻的店员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10点49分。没有什么异样。
&esp;&esp;下方的电子屏上，显示着今天的日期：2015年5月17号。
&esp;&esp;章凝神情一滞，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esp;&esp;之前在江底醒来时，曾有过的隐约猜测被验证。
&esp;&esp;由于巨大的引力作用，黑洞周围的视界会产生畸变，在极小概率下，她可能逃脱被分解为量子态的命运，发生时空穿越。
&esp;&esp;她压抑住心底的震惊，神色恢复如常，揉揉额角：“哎呀，我被吓得有点恍惚，回去得好好休息几天。”
&esp;&esp;“谢谢你的咖啡，”她转身往外走，“味道很不错。”
&esp;&esp;第2章 生存
&esp;&esp;店员目送章凝出门，沿街角过马路，并没有像她出现时凭空消失。
&esp;&esp;她轻舒一口气，自嘲地笑笑，拎包出门，正撞见来人。
&esp;&esp;“你怎么还没走？”还是先前那个来买咖啡的警察，“不是说了么？江边戒严，无关民众赶紧撤离。”
&esp;&esp;“这就走，这就走。”
&esp;&esp;警察一眼瞥见地上的水渍，皱眉：“刚才什么人来过？”
&esp;&esp;她沉吟片刻，答道：“有个女人从江里爬上来，我给她做了杯热咖啡。”
&esp;&esp;“长什么样子？往哪里走了？”
&esp;&esp;“出门左边，一直过马路。”她伸手一指，“很高，穿白色超短裙，全身湿透，很显眼。”
&esp;&esp;“我叫顾子沉，”年轻警察脸色微变，掏出名片，“要是还想起什么，直接打我电话。”
&esp;&esp;“林晓。”
&esp;&esp;店员点点头，出门后，两人分道扬镳。她向南边走，警察朝北追过去。
&esp;&esp;人群熙攘，顾子沉艰难地四处搜寻，直到视线模糊，仍然一无所获。
&esp;&esp;正要打道回府，腰间的对讲机却发出声音。
&esp;&esp;“刚救到一个女孩，没穿衣服，说是当时被浪卷进江里，衣服被人拿走了。”
&esp;&esp;顾子沉的心猛地狂跳。
&esp;&esp;“衣服什么样子？”
&esp;&esp;那边传来嘈杂的问话声，而后回答道：“白色上衣，白色印花裙子，长度到膝盖。”
&esp;&esp;“那女孩多高？”
&esp;&esp;“大约一米六。”
&esp;&esp;原来不是超短裙。是对方太高，衣服不合身。
&esp;&esp;顾子沉当机立断，拔腿就往前追，同时向对讲机吼道：“南京东路方向，申请布控！有可疑人物！”
&esp;&esp;林晓低头离开戒严区域，不时有警察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向反方向追去。
&esp;&esp;她若有所思地眨眨眼，从包包夹层里摸出一个老式手机，飞快地打了一行字：
&esp;&esp;“特殊情况。请求联系。”
&esp;&esp;两秒钟后，古老的诺基亚跳出“已发送成功”的界面。很快，手机轻轻震动，显示收到一条新信息。
&esp;&esp;是一行地址。在长宁区。
&esp;&esp;林晓娴熟地删除消息记录，将手机放回包里，抄近路拦了一辆出租车。
&esp;&esp;司机开着收音机，电台突然插播了一条消息：
&esp;&esp;今天上午，一名女子在黄浦区犯案后潜逃，着白色上衣，白色短裙，身高一米七左右，黑色长发。此人身份不明，且具有极大危险性，如有任何线索，请立即保持距离并通知警方。
&esp;&esp;林晓抬头看向窗外，蓝色天空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格子，镶嵌在城市上空的高楼之间。
&esp;&esp;她双手交握，肩膀不由自主地轻轻发抖。
&esp;&esp;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因为害怕。
&esp;&esp;像一小时前遇到的那位女顾客一样，当年对方也出现得莫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