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了是了,”徐子文接话,眼底漾开笑意,“定是我眼花,昨夜没有卿卿在侧,我思念成疾,一夜未眠,这才头昏眼花的。”说着便闭上眼,将额头往她手边凑,“阿晏快替我揉揉。”
&esp;&esp;杜若烟又好气又好笑,抬手给他一个轻轻的栗暴:“醒醒吧你,待会儿会讲,可别再输给我了。”
&esp;&esp;“哎哟”一声,徐子文摸着额头笑开,眼底满是纵容。
&esp;&esp;就在讲堂的角落,杜若璞凝视着那对笑闹的身影,薄唇紧抿,神色阴郁难测。
&esp;&esp;书院一整日的课业,随着夜课讲堂里的羊角灯次第熄灭,终是结束。
&esp;&esp;偌大的讲堂渐渐空寂,唯剩杜若烟与徐子文案前还亮着两盏孤灯。
&esp;&esp;徐子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边收拾着散乱的笔墨,一边凑近身侧的杜若烟:“阿晏,别再用功了,仔细伤着眼睛。”
&esp;&esp;“阿文若是累了,便先回斋舍歇息吧。“杜若烟头也不抬,笔尖仍在纸上沙沙作响,”不必等我,反正……你我也不同路。“
&esp;&esp;“谁说的?”徐子文立刻直起身,一扫困倦,“我与阿晏永远同路!天黑夜深,藏书楼那边又偏僻,我定要亲自送你回去才能安心。”
&esp;&esp;“随你。”她终于抬首,灯光在眸中闪烁,“那你便安静待着,莫再扰我温书。”
&esp;&esp;“哎哟——”徐子文忽然捂住腹部,眉头紧皱。
&esp;&esp;“又怎么了?”
&esp;&esp;“不知怎的,午后起便觉腹中绞痛,许是吃了什么不洁之物……”他苦着脸站起身,“不行了,我得先去一趟茅厕,阿晏定要等我!”
&esp;&esp;话音未落,人已匆匆往外走去,一会儿便没了身影。
&esp;&esp;杜若烟瞧着他一阵风似的消失,无奈摇头。随即又埋首书卷之中。却是丝毫未察觉,徐子文前脚刚走,杜若璞后脚便悄无声息地踏入静寂的讲堂之内。
&esp;&esp;暗夜灯摇,将他的身影拉长。杜若璞静望着灯下娇小的身影,曾经的日夜相伴,如今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esp;&esp;“烟儿……如今,是当真不要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