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他的话音顿了顿，随后又是问道：“好孩子能告诉我吗？这穿过亭子的这条道是去往新夫人所在的那个园子的必经之道吗？”

&esp;&esp;……

&esp;&esp;那个男子很和蔼，小五不自觉地就和他聊起了好多二世女以前的事，甚至他在牵着妹妹要走时，男子还执起他怀中那个婴孩的手冲他微微摇手道别，目送他离开那凉亭。

&esp;&esp;这让小五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esp;&esp;一路去往南园的路上，有好些侍男已经领了新夫人给的赏钱往回走了。

&esp;&esp;错过他们身旁的时候，他们无一不在讨论着的都是说这新夫人格外的大方，只要进去说句吉祥话，一律给五钱。

&esp;&esp;有些脸皮厚着的，还会站在新夫人前头不肯动，将所有能想得到的吉利话都往外吐个干净。

&esp;&esp;听说新夫人身边的那侍男想拦，新夫人却不恼，要那人继续说。

&esp;&esp;小五猜都不用猜，那人定是王二。

&esp;&esp;王二嘴利，什么“和世女早得贵女；二世女娶夫之后再不纳妾一辈子只对夫人好；夫人福厚，定能一举夺女，膝下女儿环绕，与二世女携手同心，百年好合”之类的她都直往外说。

&esp;&esp;这些话明明都是些明显讨好的套话，或许也是因着是在这样应景的吉利日子里听见，竟真能逗得盖了盖头的新夫人开心得不行。

&esp;&esp;随后夫人朝王二指了指，他身旁的侍男便直接给了那干事只动嘴不动手的王二一粒金瓜子。

&esp;&esp;这一下子，更多的人涌进了新房，抢着挤着想要去到新夫人的跟前去，挖空了心思想要掏出一长溜的吉祥话。

&esp;&esp;小五拉着妹妹，没能挤进去，就被挤到了门槛旁。

&esp;&esp;他便只好尝试透过缝隙之间去瞧里面的景象。

&esp;&esp;可比视觉先来的是从房间里飘出的那股独特的香味……这是小五第二次闻见这样好闻的味道了。

&esp;&esp;第一次是在二世女的身上。

&esp;&esp;以前的世女不管是多晚归府，她都是直接毫无顾忌地将府门敲个震天响。

&esp;&esp;可有一次，她却是从院墙上翻落摔进来的，正好掉在了因听见异样动静而去查看的小五脚前。

&esp;&esp;也是这瞬间，小五闻到了这味道。

&esp;&esp;很明显，那天的世女是在瞒着什么，才不想惊动府里的其他人，所以连从墙上掉下来，都只听见拍地上的闷响，世女爬起来哼都没哼一声。

&esp;&esp;世女看见是他站在她跟前，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手撑在地上缓了会才起身，越过他，说了一句：“你先别告诉其他人，我回来了，等到了明天，他们自然会知道。”

&esp;&esp;小五点了点头，世女却是走了两步又站住了，盯着他，话音有些犹豫：“你……会烧洗澡水了吗？”

&esp;&esp;世女不常在府中，所以不知道，小五现在拿的工钱，早就是扛得起洗澡水，会生火做饭的工钱了，烧洗澡水当然也不在话下。

&esp;&esp;所以那晚是小五给世女倒的水，他也很自然的就拿了搓澡巾绕过屏风，走向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