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触到金冠的那刻,他嘴唇微张,发出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楚华月,你终于想明白了?……只有我能配得上你。”说罢,他接过金冠拢在两手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暗红色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esp;&esp;他似乎是觉得他赢了。
&esp;&esp;我也望着他笑,用同样大小的声音对他道:“嘉礼总爱这样使性子,下次再这样,我可就真再不找你玩了。”
&esp;&esp;闻言嘉礼面色微凝,他反应了几秒,又转回眸子打量了我一瞬,还是道:“只要你这次选我,我可以保证以后——”
&esp;&esp;未等他话说完,我退后一步,扬声道:“我本是不想说的,因着早被师长叮嘱过,加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来只怕有辱上师父学子的身名……”我佯装羞愧不已:“但现下情况我若再不说出来,就要担上这和我本毫无关系的罪责了。”
&esp;&esp;说到这,我视线悄悄温朝去尘和许步歌的方向窥过去,试图挑选到一个最适合此时和我搭台唱戏的人。
&esp;&esp;却看到,温去尘始终平静着的面目终于有了变化,他轻皱着眉先是朝我本来所坐位置的方向扫了极短一眼,回过视线的时候发现我正在看他,他淡色的眸子闪过一瞬惊愕,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esp;&esp;嗯……这位不行,毕竟刚惹过他。
&esp;&esp;于是我又转目看向许步歌。
&esp;&esp;许步歌整场的视线一直在我和君嘉礼身上转,看起来好像我和嘉礼之间的言行互动就已经让他想破了脑袋,他此时望向我的眸子里还含着几分稚嫩的少年气。
&esp;&esp;啧……许步歌就算愿意上来和我唱,可他还不懂啊,没经历的事要怎么在这么多各家族下的小老狐狸的眼皮底下演?
&esp;&esp;这一刻,我竟突然想念起李妙生来,他在某些方面来说真的是很妙……
&esp;&esp;“你在……看谁?”
&esp;&esp;君嘉礼的突然出声将我走远的思绪拉回。
&esp;&esp;“这时候你该看我的。”君嘉礼娇颜的脸像是正盛到极点的花,特地涂了口脂的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快说啊,说给他们听,你其实在哪,在干什么。”
&esp;&esp;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可就要开始演了。
&esp;&esp;我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衣襟道:“我是换了件衣服,但从入宴到现在,我就换了这一套,那也是因为之前的衣服被压皱了,实在不雅,只能换了,可那骑装我从头至尾就未穿过。”
&esp;&esp;说到这我却又实在难以启齿一般向嘉礼投去一瞥,“嘶——”了一声后向嘉礼打着商量问道:“我可以单独和殿下说吗?那事情实在不好宣之于众,况且我已经把应师长气跑了,若再让师长知晓我以上师府学子的身份把这件事当众说了出去,我是真怕要被退学。这是在殿下举办的宴上发生的误会,其实只要和殿下说清,我确实与李世女之死并无关联,就不关我的事了吧?”
&esp;&esp;君嘉礼轻蹙起眉,下意识便道:“不行,我要你当众说给他们听。”顿了顿,他又引导着我道:“你只管说就是,有我在你谁也别怕。”
&esp;&esp;我:“……”
&esp;&esp;我发现我不能再在人前和嘉礼多说话了,他现在说话丝毫不避讳。
&esp;&esp;我吞吞吐吐,真的有些说出口,但那句话吧,由我来说出,却又合情合理,大家又特别能接受且愿意相信。
&esp;&esp;我瞅了一眼许步歌,见他绿色透亮的眸子也正一眨不眨地看我,我对他撇了撇眉眼,显出一丝无可奈何。
&esp;&esp;至少先做个这样的表情给他个心里预防吧,这里就他最单纯。
&esp;&esp;然后,我道:“我犯了一个我们女子都容易犯的错……”
&esp;&esp;怎么说……万事开头难,第一句出口,后面的话我突然得心应手。
&esp;&esp;君嘉礼嘴角微微扬起,暗红色的眸子微动,视角余光瞥向温去尘,一种胜利的愉悦感充斥在心头。
&esp;&esp;温去尘面上仍是没有太多表情,但却是抬着头的。
&esp;&esp;君嘉礼明晃晃嘲讽的神色倒映在他眼眸里,他也只是平静的将视线移开,而后又垂下,落在案前的杯盏中,他看着里面属于自己脸部的一角倒影,有些恍惚。
&esp;&esp;下意识的,他好像又觉得渴了,伸手去执杯,却发现茶水已凉……
&esp;&esp;温去尘眼睫颤了颤……想着,是该添新茶的时候了。
&esp;&esp;我干咳了几声,装作扭捏难言:“就发生在换骑装的那间屋内,衣服就是在那之后换的,总之……就是情难自控。”
&esp;&esp;君嘉礼眼眸不自觉扫了眼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手悄然捋了捋袖摆,像是即将要被邀往万人瞩目的戏台上一般注意着仪容,然后缓缓站起身……
&esp;&esp;下一刻,就听我道:“虽然只是个侍男罢了,可这种事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道,实在让我难以启齿。可若我再瞒着,我可真要被冤枉了去。”
&esp;&esp;“什么侍男?”君嘉礼疑惑问出声音:“楚华月,你说谁侍男?!”
&esp;&esp;“这是真抱歉啊,四殿下,我也不知道那侍男是不是使了什么迷魂记,反正我就是……我明明就是要去换个衣服的,就看了他一眼,便走不动道……还好只是个侍男。”我显得有些气恼,“那莫不是个真妖精吧,醒来就不见了,就给我留了这个衣衫,还害得我被师长发现,师长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身为世家大族之嫡女,何故要白日宣淫’的教育了我几个来回,最后气的乘车走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师长他为何会出现在我一个女子所更衣屋外的窗前……且现在更是害得我差点与命案扯上关系,我甚至都要怀疑是否有人存心在给我下绊子!”说完我还补上一句:“若各位不信,可自行去上师府问师长。”
&esp;&esp;反正只要此时不顺了君嘉礼的意被逮住,只要拖延着时间,出了嘉礼的地盘,他这看似毫无破绽的陷阱,便会不攻自破,任他怎样也抓不住我。
&esp;&esp;可哪知,我才说完就有一看起来年纪比我小一些的世女愤然起身,怒视着我:“你胡说!莫要辱上师府师长的身名!师长独寡还饲育着一小孩,本就不易。”
&esp;&esp;应景不易?明明是他和我打着商量来这的,转身把我扔水里然后独自一人跑路了,那我就容易了?
&esp;&esp;我也撇眉:“我说了,你们若不信就去上师府问师长去。”
&esp;&esp;“你!”那世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旁人拉着坐下。
&esp;&esp;听过我一番话,男世子们有脸羞红的,有低声说我见异思迁的,也有说女子本就如此的。
&esp;&esp;而世女们大多都只是挑了挑眉,深色轻松。有些与我对视上的时候甚至还会带着一种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