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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青纱帐里的火寡妇家的门(1 / 2)

&esp;&esp;2010年的夏天,对辽北“狗子湾”来说,跟过去任何一个夏天都没啥两样。毒辣的日头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像个大火盆,把黑土地烤得直冒烟。一人多高的苞米地连成片,跟绿色的海洋似的,村子就泡在这片“青纱帐”里,闷得人喘不过气。

&esp;&esp;李建军,村里人都喊他二狗。这天下午,他光着膀子,只穿条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大裤衩,挑着两大桶水从村西头的井边往家走。二十五岁的年纪,身子骨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常年干农活,让他身上没一丝多余的肥肉,肩膀宽阔,胳膊上的肌肉疙瘩在太阳底下泛着古铜色的油光。汗水顺着他刀削般的腹肌往下淌,汇到人鱼线,再被裤腰给吸走。

&esp;&esp;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坐在自家门口的阴凉地里摇着蒲扇,眼睛的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二狗那身腱子肉上瞟。可惜,二狗家里穷,爹娘走得早,除了这身力气,啥也没有,连个正经上门说媒的都没有。

&esp;&esp;回到那三间破泥瓦房,二狗把水“哐当”一声倒进大水缸里,震起一圈圈涟漪。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走到炕梢,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陶罐。这罐子是他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里头泡着李家男人单传的药酒。

&esp;&esp;他爷爷临死前,拉着他的手,气儿都喘不匀了,还一个劲儿地嘱咐:“二狗啊……这酒……是咱老李家的根……阳气太盛,你年轻,火气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喝……不然那股火……能把人烧废了……”

&esp;&esp;可二狗年轻啊,每天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晚上躺在炕上,心里头总像有猫爪子在挠。他没听爷爷的话,隔三差五干完活,就偷摸着抿一小口。

&esp;&esp;他拔开木塞,一股浓烈霸道的药香混着酒气直冲脑门。他仰头灌了一小口,那酒就像一条火线,从嗓子眼一直烧到丹田。紧接着,“轰”的一声,一股热流从他小腹炸开,涌向四肢百骸,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那股子熟悉的、不讲道理的燥热。

&esp;&esp;操,又他妈顶起来了。

&esp;&esp;他低头一看,大裤衩已经被那不争气的玩意儿顶起了一个硬邦邦的帐篷,青筋都勒出来了。二十五年的童子身,让这股子邪火憋得他双眼发红,只能跑到院子里,用一瓢瓢的凉井水从头顶往下浇,企图浇灭那股火。可那玩意儿,在凉水的刺激下,反而更精神了。

&esp;&esp;井边是村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傍晚,天凉快了些,家家户户的女人都拎着桶出来打水。

&esp;&esp;二狗正打完水准备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

&esp;&esp;“二狗啊,也来打水呐?”

&esp;&esp;二狗一回头,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半拍。是村东头的春香嫂。

&esp;&esp;王春香,三十二岁,是狗子湾最“得劲儿”的娘们儿。男人前几年在小煤窑里出了事,矿主赔了三万块钱,这笔钱让她在村里活得比谁都滋润,但也让她成了所有男人眼里的肥肉和所有女人嘴里的“骚寡妇”。她长得白净,不像村里其他女人那样粗糙。最要命的是那身段,胸脯鼓囊囊的,屁股又大又圆,走路的时候腰肢一扭一扭,把村里老爷们儿的魂儿都快勾走了。

&esp;&esp;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紧身小衫,把胸前那两团软肉勒得形状毕露。她拎着个空桶,笑吟吟地看着二狗,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像会说话。

&esp;&esp;“嗯呐,嫂子。”&esp;二狗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句,眼神不敢往她胸前瞟。

&esp;&esp;“哎呀!”&esp;春香嫂忽然一声惊呼,手里的塑料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嘴里抱怨道:“这破桶,把手断了,这让我咋拎回去啊。”

&esp;&esp;她嘴上说着,弯腰的姿势却让领口大开,那道雪白深邃的沟壑,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二狗的视线里。

&esp;&esp;二狗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眼睛都看直了,他感觉自己刚被凉水压下去的那股火,“噌”地一下又窜了起来。

&esp;&esp;春香嫂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看着二狗,眼神里满是求助:“二狗,你看这……嫂子一个人,也整不了。你力气大,能不能……帮嫂子把这桶水拎家去?”

&esp;&esp;“……行。”&esp;二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esp;&esp;他一手拎着自己的两个大木桶,另一只手轻松地抄起春香嫂那个装满了水、没了把手的塑料桶,跟在她身后往村东头走。

&esp;&esp;一路上,他都能感觉到背后那些婆娘们指指点点的目光,和他自己那根在裤衩里硬得发疼的玩意儿。

&esp;&esp;春香嫂家是村里少有的几家红砖房之一,院子也收拾得干净。一进院,她就热情地招呼:“二狗,快放下,歇会儿。瞅你那一脑门子汗,嫂子给你拿瓶汽水喝。”

&esp;&esp;她说着,扭身进了屋。不一会儿,拿出来一瓶镇上才有的“宏宝莱”汽水,递给二狗。

&esp;&esp;“嫂子,不用……”

&esp;&esp;“客气啥,快喝吧,给嫂子帮了这么大忙。”&esp;她不由分说地把瓶子塞到他手里,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滚烫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esp;&esp;二狗浑身一激灵,仰头“咕咚咕咚”就把一瓶汽水喝了个底朝天。

&esp;&esp;春香嫂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眼神更热了。她凑近了些,一股好闻的、带着奶香的女人味儿钻进二狗鼻子里。

&esp;&esp;“二狗啊,”&esp;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子腻人的黏糊劲儿,“你瞅着天……也快黑了。嫂子家这灯泡……好像也坏了,一闪一闪的,晚上怪吓人的。你……懂这个不?”

&esp;&esp;这娘们儿到底想干哈?&esp;二狗心里犯嘀咕,但嘴上还是老实回答:“以前……跟我爹学过一点儿。”

&esp;&esp;“那可太好了!”&esp;春香嫂一拍手,脸上满是惊喜,“那……那等天黑透了,你再过来一趟,帮嫂子瞅瞅呗?嫂子一个人在家,黑灯瞎火的,害怕。”

&esp;&esp;她说到“害怕”两个字的时候,胸脯还故意挺了挺。

&esp;&esp;二狗的心“砰砰”狂跳,他要是再不明白是咋回事,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esp;&esp;“……行。”&esp;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

&esp;&esp;“那嫂子可等你啊。”&esp;春香嫂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凑到二狗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吐气如兰地补充了一句:

&esp;&esp;“二狗,你过来的时候,直接推门就行……嫂子家那门……不插销。”

&esp;&esp;说完,她像只偷着腥的猫,转身进了屋,留给二狗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esp;&esp;二狗魂不守舍地走出春香嫂的院子,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样。刚走到胡同口,就迎面撞上了村长媳妇“王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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