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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1 / 2)

“那你看她身子如何,可受得住?”裴郅还是面冷平静的模样,又问道。

“女子怀胎,气血虚了些,胃口差了些都是常事,无大碍。”

听到徐郎中这声无大碍,顾荃悬着的心落到实处。

或许老天爷还是怜悯她,她会如方婉所说的那般顺利生产,且不止生一个孩子。

徐郎中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问裴郅,“你们还走吗?”

“不急着走。”裴郅说。

“那行。”徐郎中从椅子上起来,拿起挂在院角的渔具和一个小木桶,“今天的饭你来做,我去弄两条鱼,给这丫头补补。”

顾荃讶然,尔后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她肚饿,正是裴郅煮的面。

裴郅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让她歇着,说是自己去后面的菜地里拔些菜。她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人做饭的样子,机会难得岂能错过,当下表示与之一道。

后院有一片菜地,种着一畦畦时令的菜,还有几排竹架子。架子上爬满瓜豆的藤,叶子间吊着水灵灵的青瓜和长长的豆角。呼吸中全是新鲜的空气,让人心情舒畅。

她站在地旁,看着裴郅熟练摘了一些今日要用的菜,然后清菜备菜,再淘米下锅。那娴熟的动作,看着就是个经常下厨的。

那切菜的动作利落中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衬着乡野自然的风光,分外的让人心情愉悦。

“你怎么知道徐先生在京外的住处?”

裴郅手停了一下,道:“我活下来后,被人救回京中,那时郭先生已被你父母请到,但他解不了我的毒。我绝望伤心至极,一个人偷偷溜出京城,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了百了,被老头给救了。”

那被水溺住的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得,像是被温暖包裹着,浑身轻飘飘,迷迷糊糊地就是想睡。

他是被热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放在热水大锅上蒸,还当自己已到下了地狱,正在接受煞鬼才有的惩罚。

“我还以为他是被祖母请去给你解毒的……”顾荃看着他,忽地觉得心揪起,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画面来。

六岁的孩子,丧父丧母丧兄,全身是毒,口不能言,还不能解,该有多绝望。纵然他语气再平静,再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当时的他是多么的难过。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老头也是这么说的,说是阎王爷不想收我,把我扔给了他。”

第一次解毒,他一连被蒸了九天,蒸了晒,晒了蒸,像炮制草药那般。等到芳宜郡主找到他时,他已能开口说话。

芳宜郡主大喜,对徐郎中感激不尽,想将他带回去时,徐郎中说他体内的毒太多太深,一次解毒远远不够。

他在这里一住就是半年,徐郎中还不许裴家的人跟着,只同意他一人留下。期间不仅解毒,还跟着徐郎中采药制药学习医术,包括做饭。

“他做的饭菜比药好不到哪里去,我实在难以下咽,只能自己学着做饭。”

这时柴门外就传来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嗓门不小,“徐大夫,我家小孙子积了食,你给我抓些药。”

裴郅闻声而去,应是与来人相熟,唤了对方一声“婶子。”

来人是个看上去十分麻利的妇人,熟门熟路地推门进来,待看到裴郅愣在原地,目光因为惊艳而定住。

“小白大夫,几年不见,你越发的俊俏了。”

裴郅问了她几句关于她孙子的情况,给她抓了一副药。

她拿了药,并不急着走,“小白大夫,你可是不知道,你这几年没来,我们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的可惦记坏了。”

“婶子,我已经成亲了。”

“你成亲了?”她回过神来,一拍自己的大腿,“我就跟她们说,人家小白大夫长得像画里的年娃娃似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让她们莫要妄想……”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是因为她看到了顾荃。

顾荃缓缓走来,脸上始终带着笑意。那娇美的容貌,再是简衣素服也挡不住凌驾于世俗之上的绝色。

“这……这是仙女……仙女下凡哪。”妇人惊呼着,“你们……你和小白大夫,你们莫不是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下了凡尘?”

“婶子,我们不是神仙下凡。”顾荃已到了裴郅身边,对视之时眼含秋水,然后看向妇人,“还劳烦婶子和你们村的姑娘们说一声,小白大夫已经娶妻。”

妇人下意识说了几个好字,离开时嘴里还喃喃着,“金童玉女下凡,肯定是金童玉女下凡,要不么怎么会长得那么好看……”

顾荃有些疑惑,当年裴郅不过六岁,这些村民怎么还认识他?且还如此熟络?

裴郅看出她的不解,拉着她坐到槐树下歇息的同时,道:“十六岁前,我每年都会来这里小住一段时日。”

那半年的时光平淡而温暖,抚慰着他残缺受损的心灵。所以此后每年,他都会抽些日子来这里,跟着徐郎中学习医术,侍弄那些草药和后院的菜,还有天天做饭。

“那他们为何叫你小白大夫?”

“我那时不会说话,老头见我长得白,就叫我小白。”

夏风吹来时,送来浓郁的草药香。顾荃闻着阵阵的药香,觉得身体的不适和胃里的难受都像是得到了缓解。

“这药香真好闻,我闻着都觉得好受了许多。”她的手下意识放在自己腹部,“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就喜欢闻这种味道,要不然我们给他(她)取个小名,就叫阿药如何?”

裴郅也看向她的腹部,道:“药这个字不太好,若不然换个字,叫阿要,要健康、要平安、要欢喜、要无忧、要富贵。”

她不禁莞尔,眉眼弯起。

这个当爹的也太贪心了吧。

临出门之际,她还朝裴郅……

米饭快熟的香味飘出时,徐郎中提着两条鲫鱼回来。

他袖子和裤脚都挽着,衣衫本就破烂,一眼看去哪里像个行医的大夫,与村里那些侍弄一辈子庄稼的老汉没什么区别。

许是心情极好,他一边走一边还哼着小曲儿,曲子不成调,听着不像是南安城的曲音,应是江南之地那边盛行的调子。

他将鱼交给裴郅,示意顧荃和自己坐到树下休息。

“做饭事情交给裴小子,你就放心吧,且等着吃就是。”

乡野似乎比城里要凉快些,这大熱的天,便是不用冰盆,光是在树荫底下,好像也不觉得有多熱。

顧荃聞着让自己舒服的药香,问他,“先生,我发现自己聞着草药的香气能好受些,我是否可以常闻?”

他摇着蒲扇,眯着眼睛点头,“怀孕的女子五官皆变,你若喜歡闻药味儿,可用补血益气的药或是安神养息的药制成香囊佩戴。”

一阵风吹来,竟不是熱的,而是裹挟着乡野的青气与水气,带着些许的微凉。

烟囱已经开始冒烟,米香气混着菜香气一同而来,还有药香青草香,掺杂在一起出奇的好闻。

廚房的门大开着,以便散去烟火气,不大的空间内,那修长如玉的男子正挥动着锅铲,动作不见粗鲁,反倒优雅从容。

顧荃看着,一时竟有些恍惚。

堂堂大理寺的寺卿,谁能想到竟是如此的入乡随俗,还可以親自下廚操持饭菜。若是京里的人见了,怕是眼珠子要掉一地。

“先生,他第一次做的饭菜,可还能吃?”

“这小子天赋异禀,做什么事能成。”徐郎中朝厨房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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