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郅本就是心思慎密之人,思及两人从初遇到如今的种种,她的主动接近,她的假意迎合,她的曲意纠缠,还有她得到之后的回避,种种的迹象交织在一起,心里大抵有了较为精准的猜测。
日头已快到山顶,眼看着将要下去。林间的暗比别的地方来得更快更早些,他们所在的位置,已是大半的阴色。
顧荃回过神来,问裴郅,“夫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特意叮嘱过周阳,不許告之自己的行踪。
周阳闻言头更低,却不能插嘴。
对于自己主子的交待,他严格遵从,但对于女主子的吩咐,他也不会违背。所以他确实把顧荃離京的事告訴裴郅,但他一路上给裴郅信中全是顧荃吃的如何,睡得如何。
裴郅何等心细,自是从那些信息中得知他们已经離京,且从顾荃吃的当地菜色点心中判断出他们的行程。
当然,这些裴郅不可能告訴她。
而是轻轻放开她,道:“古大人不见了,一直没找到。我听说有人在前面不远的镇子见过他,准备去探个虚实。”
古大人是此次的巡西御史,一进西南地界就失了踪迹。
西南道離艽关道不远,二十年前的巡西御史冯大人遇匪身亡,而今古大人又不知所踪,还有当年裴宣的事。
纵使顾荃不懂政治争斗,也知道这几桩事串在一起,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很容易就讓人闻到阴谋的气味。
裴郅对手下的人交待几句,一半的人策马离开,继续往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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