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动,早就受不了朝廷的腐败,端了就端了。沈乾敏虽觉得冒进,但若朝廷要向惠州动刀,那还是先下手为强。
他不惧朝廷,惧的是朱州。如果能里应外合攻下奉州,那朱州迟早是囊中之物。
这群激进份子个个摩拳擦掌,在接连夺通州和交州后,变得无比膨胀。
正如沈乾敏所言那般,惠州目前的实力经不起长时耗战,但打奉州朝廷应是没有问题的。
这群野心勃勃的武将杀戮上瘾了,为了迎接下一个战场,在寒风中日日操练士兵们,不知疲惫。
陈皎顶着严寒亲自去了一趟大兴郡西山县,找方月笙。
此去快马加鞭得走半月之久,有时候崔珏都无比佩服她的干劲儿,小身板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毅力。
马春是经不起这般折腾的,裴长秀等人陪她走了这趟。马春生怕她受凉吃不消,担忧道:“天寒地冻的,小娘子切莫逞强,你若受不住就坐马车。”
陈皎自信道:“我无妨,你看我一年到头都不曾生过病,天生的贱命,连老天爷都不收。”
马春“哎哟”一声,道:“呸呸呸!可莫要胡说,小娘子矜贵得很,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老天爷都要扶着你走的。”
陈皎失笑,“可真会说话。”
马春又跟裴长秀道:“裴娘子万万护好小娘子,我怕她受不住。”
裴长秀:“放心罢,我晓得分寸。”
马春又叨了好一阵子,待他们一行人打马离去后,她站在门口久久不愿回去。
徐昭道:“我这辈子甚少见过这般女郎,裴长秀会武,九娘子擅谋,一文一武,倒是绝配。”
马春:“小娘子那般拼命,是因为她吃过常人没吃过的苦,深知底层人的不容易,故而有同理心,盼着老百姓能过安生日子。这样的心肠,府里的郎君们是没有的。
“徐都尉不晓得,三郎君被丢到通州去,大房不知念叨成什么样子,他们只想坐享其成,哪里愿意去吃灰?
“也幸而家主没有眼瞎,小娘子的辛劳都看在眼里,愿意许她体面,若不然,我还真替她叫冤。”
她叨叨絮絮说了许久,皆是对陈皎的心疼。
稍后徐昭回官舍,崔珏正在穿戴护膝,见他进来,问道:“走了?”
徐昭点头,“走了。”顿了顿,提醒道,“天寒地冻,文允多注意着些身子,莫要受了凉。”
崔珏:“这算不得,若是在中原,只怕连门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