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点良心,愿意分点家业出来还好,若是不愿意,那就是分脑袋了。
但根据历史情形来看,多数都是分脑袋居多,陈皎心中不大痛快,说道:“既然都是替他人挣家业,那我还这般拼命作甚?”
崔珏默了默,回答道:“王太后不就是现成的典范?”
陈皎:“……”
崔珏淡淡道:“只要九娘子有心,谁都不能拦住你前进的脚步,知道吗?”
陈皎故意问:“你崔珏呢?”
崔珏平静道:“我若拦你,你大可杀我。”
陈皎看着他没有说话,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狠。
那死去的先帝不是王太后所出,景王才是她的根儿,一个后娘而已。先帝子嗣不多,又优柔寡断,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东宫遭遇灭顶之灾。
在国丧期间,京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站队失败者皆被清理,哪里顾得上通州这边。
陈皎开始对通州各郡官绅进行清查,她把那些新兵划拨一部分给裴长秀操练,教他们学裴家枪。
初夏时节吴应中等人从惠州过来,这两年他们可算把惠州的郡县清理得差不多了,挣足了口碑,带的那些人也已能独当一面。
陈皎倍感欣慰,提起通州这边的情况,她说道:“通州七郡跟往日的惠州差不多,以前的史州牧从老百姓身上刮油水养私兵,怨声载道,若能清查整顿,自会像惠州那般越来越好。”
吴应中点头,捋胡子道:“九娘子所言甚是,我们过来时,顺道走访过惠州乡里,皆说风气比往日好,可见付出是有成效的。”
陈皎:“若后续能把赋税减免些,只需年,惠州境内就能得到蜕变。”
吴应中:“此言甚是。”顿了顿,“不知隔壁闵州那边又是何情形?”
陈皎道:“闵州可比通州容易打理,一来官绅被杀得差不多了,田地都分给了百姓;二来人口锐减,有大量的田地供百姓耕种,只要治理得当,恢复反而是最快的。”
吴应中:“通州这边可分拨些人口过去。”
陈皎:“去了一些。”顿了顿,问起盛县的育种情况。
吴应中道:“九娘子有远见,去年怀安郡大部分县里都在尝试种鲁家培育出来的种粮,产量普遍不错,比以前的收成要好。”
陈皎笑道:“那敢情好,这样我也可以让爹掏钱银贴补。”
二人边走边议,似乎都觉得这两年的变化快得不可思议。
当天晚上吴应中同崔珏秉烛夜谈,提起当初被踢去魏县吃灰的情形,不免觉得感慨。
崔珏微笑道:“想来那时候吴都官恼我不已。”
吴应中老实道:“确实如此,不过文允的胆子也着实大,把赌注压到九娘子身上,这是我怎么都不敢想的。”
崔珏颇有几分无奈,“有没有可能是我根本就没得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