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将自己的声音放得轻慢:“七年,那么长,我们早就不是过去的我们了。即便有些东西没有变,但那时候,我们也不过认识了一年多一些,多少倍的时间,早该将它覆盖了……庚野,你想没想过,你放不下的不是我,只是你对被我抛下的执念。”
“……”
卧房内死寂,空气逼仄得叫人窒息。
别枝轻声说完,就低下了眼,望着床边那人折膝敞开的腿,还有投在地上的侧影。
在漫长到叫人眩晕的沉默里,别枝觉着前晚的醉意像是又回来了一样,搅和在她脑海里,撕扯着她的神经。
身体里的意识快要分作两个自己。
一个想要推远,一个想要留下。
不可以。
无论是为了谁、都不可以。
“行。”
沉默过后,青年弯腰,从床上起身。
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了随手挂上去的长风衣:“不愧是学心理的,别人是一针见血,你是一刀穿心。”
别枝以为,他至少会反驳她一些什么。
可什么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想法,庚野回眸,眼周有些微冷地红,“你以为,我会和你理论么。”
他嘲弄垂眼,“我什么时候理论得过你。”
“你说得对,全对,我等了那么多年,等的不是你,就是个狗屁执念而已。”
庚野要拉起另外一只袖子,却怎么都摸不着身后垂耷下来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