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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1 / 2)

情笺

台阶上的众人瞠目结舌,愕然看着底下这一幕。

方才殿内那两声“我有心上人”犹在耳畔,一同去过蒙西的大臣们先前就觉出了几分微妙,而驻京的几位更是惊掉了下巴。

谁也不敢相信,这对从小吵到大的冤家,竟然彼此动了情。

萧翰与安煦停住下阶的脚步,目光幽幽地看向云天禄。

安煦默自攥起拳。

她又瞥了眼阶下,看见自己的外甥女被人拥在怀里,她难耐地咬牙切齿:“云将,你教了个好儿子啊。”

云天禄是个养猪的,很难理解养白菜的人的心思,还真以为是句夸张,豪迈地大笑道:“哪里哪里,是郡主眼光好啊!”

安煦:“……”

她忍了又忍,但对着云天禄灿烂得过分的开怀笑容,愈发忍无可忍。

她转向萧翰,认真道:“皇兄,找个借口,诛了云家九族吧。”

萧翰额角抽了抽,心道不可以,然而话还未说出口,阶下又是一阵嘈杂的惊呼。

再往下望时,云谏大声喊着什么,他怀里的黎梨已经不省人事,彻底昏厥了过去。

阶上众人面对这番直落的转变,都有一瞬不知所措。

只有沈弈格外清醒,似乎对彼此的受伤早已习以为常。

他迅速撩袍奔向黎梨,熟门熟路地一路高声喊道:

“叫大夫——哦不,叫太医啊!”

行宫西北角的某座宫院里,前殿乌泱泱聚着一群人。

太医从寝殿的方向过来,连忙朝主位行礼:“圣上。”

“郡主是突然受惊,致使气机失调、心气涣散,所以才会昏迷难醒,待会喝了固气安神的汤药,好好休养就无大碍了。”

萧翰手边的香茶已经凉了,他听着后头寝殿的啼哭声一阵阵头疼:“她,她喝得下药吗?”

太医还未回答,安煦匆匆绕出寝殿:“喝不下,喂进去也不肯咽,灌下去也要吐出来。”

她急得朝太医跺脚:“别愣着了,快点再去备药来!”

太医忙不迭应了退下。

安煦又要转回寝殿,云谏意乱,顾不得旁的了,飞快说道:“让我试试吧。”

对上众人投来的目光,云谏才后觉乱了方寸,忙低头补礼:

“圣上,长公主殿下,让臣试一试吧。”

金梁玉柱的寝殿内,纱绸交映,香炉里惯常点着兰薰桂馥,却完全无法掩下满室的苦涩药味。

云谏一进门就直皱眉,令人把速速将床帐旁边的半窗推开些。

“地龙烧得旺盛,冷不着,关窗只会闷着一股苦味,她不喜欢,定然不肯张口。”

侍女们迟疑地望向安煦,后者缄默了下,倚坐到床塌对面的贵妃椅上:“照他说的做。”

屋子里头的药味渐渐散了些。

紫瑶才要将黎梨扶起,云谏已经坐到了榻边,伸手将黎梨扶着靠到自己身上。

安煦垂下眼睫,抚着自己袖上的道道褶痕,权当没看见。

紫瑶改手递上药碗,云谏却推了:“先取饴糖来。”

麦芽取糖所造的糖浆粘稠晶莹,小小的一罐,酣甜蜜意就引人垂涎。

黎梨紧蹙的眉头似乎松了些。

云谏取小勺蘸了些,轻声解释道:“别担心,不是苦的。”

他将小勺蘸的糖浆抹到她唇边,耐心地等着她尝到甜味,缓缓松了牙关,便将那勺饴糖喂了给她。

怀里的少女刚被灌了两碗汤药,好不容易借着这点饴糖压下苦味,愈发信任地靠到他的颈边。

紫瑶犹豫着提示道:“饴糖是发物,再吃的话,恐会有损药效……”

云谏叹了口气,狠了狠心:“拿药碗来吧。”

紫瑶递了药碗过去,原以为要趁郡主肯张口,快刀斩乱麻再次灌进去的,谁知见他只是浅浅舀了一勺。

她看不下去了,捧着托盘默默站到一边。

云谏将勺子抵到黎梨唇边,低声道:“这勺不大甜,你试试可好?”

黎梨嘴里的甜味还未散,乖乖张了口,下一勺喂进来,立即被苦得皱眉,侧首就要吐。

云谏眼疾手快抬起她的下颌,再一顺喉,那浅浅一勺汤药就滑下了她的咽喉。

黎梨抽泣了两声,但喂得少,总算没再吐出来。

紫瑶见状,惊喜地看向安煦,后者在贵妃椅上稍微坐直了些。

云谏取了帕子给黎梨擦净唇边的水渍,这才舀了第二勺送到她嘴边。

黎梨侧开脑袋,显然才受了欺骗,不愿配合了。

云谏由她躲了会儿,才轻声说道:“当时我在郜州,想着醒来见你,可是什么药都肯咽的。”

“你也想想我,再吃一口吧。”

好半晌,半梦半醒的小郡主再次轻轻张了口。

云谏稍放松些,将汤药喂了进去。

满室安静,依稀能听见细瓷的药勺与药碗轻声撞响,众人都不自觉放缓了呼吸,寝殿之内就只剩下少年的话音,句句都说得极轻,几乎听不清。

“不是说有我在的时候,你都不会害怕么,你试试能不能再吃一口……”

“上元节快到了,不想看看我要扎什么样的花灯么……”

“到时候我休沐,带你去看灯会……”

云谏就这样低声说了一句又一句,耐心地等着她张口,再浅浅地喂了一勺又一勺。

众人方才被灌药折腾得够呛,愣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徐缓地喂,小小一碗汤药,让他喂足了一刻钟,才算堪堪见了底。

满屋子的人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云谏也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搁下药碗,下意识就用指腹拭去了黎梨唇边的汤药水渍。

安煦一直静默着,直到看到这一幕,终是轻叹了声,站起身来。

“你们去回禀圣上,就说他喂进去了。”她朝紫瑶等人吩咐道。

侍女们应声退了大半,偌大的寝殿更空,煌煌烛火只照着榻上相依的两人,在暖黄的墙壁上落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云谏没听见赶人,就装着浑然不知,仍旧低头看怀里的人。

安煦走近前,懒洋洋地倚到床框边上,一双美目里的眸光晃着,良久后忽然开了口。

“鉴妄石。”

云谏微怔,不大明白地抬起了头。

安煦瞟了眼自家外甥女被泪意浸湿的羽睫,淡声说道:“传说嘉师菩萨见义无欺,想要帮助众生脱离施设假。”

见云谏目露茫然,她大发慈悲地解释了句:“就是妄言,说谎话。”

“他点化了一块灵石,取名为鉴妄石,赐给了坚守‘不妄

语戒’的信徒。传说中,鉴妄石负有甄谬之责,物主一旦妄言,它就会光芒大盛,鉴破谎言。所以敢带着它修行的人,都是赤忱直言的良善信徒。”

云谏听了这番解释,更加茫然:“什么物主妄言,鉴妄石就会光亮……”

安煦嫌弃了:“你哥修行,你怎么毫无熏陶?”

云谏直呼无辜:“我哥修道,殿下你同我讲佛……”

两家子的事,哪来的熏陶?

安煦一噎,恼羞成怒道:“你平日也是这样跟迟迟顶嘴的吗?”

云谏:“……”

他闭嘴了。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

安煦没好气道:“鉴妄石存世稀缺,加上这样的佛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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