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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黎梨愣愣然瞧着他那双琥珀眸子,在烛光下看见微深的色泽,后知后觉,终于明白这人方才在想什么。

“……登徒子!”

她面上微热,推手就要跳回地面,却被他揽臂抱住了。

黎梨察觉到腰间禁锢的力道,稍微一顿,又百般无语地靠了回去。

小郡主自觉地省下了挣扎的工夫,摆弄起自己的袖子,语气不大好:“你还要说什么?”

云谏望着她微蹙的眉心,不由自主也跟着拧眉:“你老实说,是不是受伤了?”

黎梨心中警钟大作。

偷跑的那日,她在客船上受了撞伤。

如今好不容易才叫萧玳消了气,她唯恐旧事重提生出事端,想也不想就否认了:“没有!”

云谏没说话,伸手握住她方才压住的肩头,轻捏了下。

“嘶——”

黎梨吃痛,一下就坐直了身。

云谏却将她按得牢,旋即长指探入衣襟,转眼就挑开了她肩头上的衣裳,大片乌紫的淤青无处遁形,即时跃入二人的视线。

她自小就没吃过苦,玉骨冰肌白皙细嫩,如今肩上蓦地青紫了一块,便像白纸泼了墨一般突兀。

云谏甚至顾不得她松敞领口里的其他春色,语气很不冷静:“你管这叫没受伤?”

黎梨也是吃了一惊。

先前落了水,是常二丫替她换的衣衫,她知晓自己肩背隐约作痛,但接连奔波两日,一直没有机会更衣细瞧。

这也是她首次见到自己伤处的模样。

其实真正疼的都在脊背,稍好一些的肩部都这般可怖了,她甚至不敢细想背上的伤会是什么样子。

黎梨偷跑在先,心虚难免,闷声不响只管绞弄自己的衣带。

云间见她头低低的,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摸出自己常备的伤药瓷瓶来。

“受了伤为何不说?”

他推开盖子,清冽的草药香气弥漫开来,在灯火的微烤下,馨香得令人心安。

黎梨指尖仍与自己的衣带纠缠在一处,瓮声答道:“五哥都那样生气了,我哪里还敢火上浇油……”

云谏挖出一块药膏抹到她的肩上,见她缩了下,又放轻了些动作。

“你不敢同萧玳说也就罢了,为何不同我说?”

浅棕色的药膏带着凉意,被他指尖轻轻推开,揉入肌理里,逐渐生出些温热来。

他落指的地方,似乎有道疼痛与好转并存的微妙界限,黎梨迷糊感受着,应道:“和你说不也一样吗,你也会生气的……”

云谏停下动作,与她对上了视线。

黎梨懵着神:“嗯?”

云谏问道:“和我说也一样吗?”

他手上还沾着药膏,想放又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凭空生出些烦躁感来。

“黎梨,我不是你的兄长。”

“萧玳他是,所以你犯错了他会训诫你,你担心害怕也算正常。可我即便生气,又何曾那样对你说过话了?”

见她抬起脸看过来,云谏反倒又垂眸回去继续给她擦药。

“别拿我当你五哥,我不愿意。”

黎梨不知道怎么就戳到了他,一时有些怔神。

云谏也不指望三两句话就能让她神光天降地开了窍,转瞬分清错杂混淆的五情六欲、七欢八苦。

他只管取了个新的瓷瓶出来,将药油倒在手心里:“我帮你把淤血揉开,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一忍。”

黎梨难得乖巧地点了头,做足了准备。

然而待辛辣的药油落到肩上,皮肉的灼痛与散瘀的力道交杂,当即疼得她浑身一颤,伏身趴到云谏肩头上。

云谏忙抬手将她揽住。

药油随即生热,黎梨只觉肩上的皮肉被灼烧般剧痛,云谏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她握着他的手臂,终是忍不住埋头呜咽出声。

“你给我用的什么药……”

云谏连声哄着:“再忍忍,这药是军中最有效的,疼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马上就会好。”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利落地将淤积的血色揉开,原是想让她少受点罪,但没多久就察觉到怀里的人抓着他颤栗发抖,努力忍着药油带来的痛感,却一声都不吭了。

他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她又在咬自己的下唇,柔软的唇瓣无辜,已经多了两道红得要滴血的印子。

不知道她使了多大的劲。

云谏意识到自己错估了她忍疼的能力,不得不停下来捏她下巴:“黎梨松口,你疼的话就咬我。”

黎梨抽抽噎噎,正准备给他记上一笔账,听见他这样说,当即就低头想寻个能下口的地方,好叫他也痛上一痛。

云谏看着她视线梭巡,脑袋却绕过了他的肩膀,偏要往他脖颈处凑来。

温热急促的呼吸落到脖子上,云谏微咽了口水,低头又见她湿软的唇瓣贴上他的颈边,柔嫩蹭磨了几番,仍犹豫着不敢张口真咬。

云谏瞧着她的动作,隐约意识到她是担心被别人看到痕迹。

可她为什么不肯咬在他的肩上?

云谏忍耐着颈边的温香气息,又低头打量两眼,不多时就明白了。

他哑然失笑:“……你嫌我衣裳脏?”

黎梨牙关颤颤,几次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无暇应声,不敢胡乱咬在

他脖颈上,宁愿重新咬回自己,也不肯对他那身沾灰带血的衣裳下口。

云谏得不到回应,便将自己的手递到她嘴边,发现沾满了药油又放下,最后想了想,他挑开自己的腰带玉扣,松了两寸肩颈的衣料,试探性地送到她面前。

细软的五指很快就探入衣料,搭上了他的肩头。

指尖碰巧划过他的脖颈,云谏不自觉地后仰了些,然后就看见她推落了他半边衣裳,狠狠一口咬到了他的肩上。

云谏默默搂住她。

黎梨存了些报仇的心思,起初当真用了劲。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他说得不错,肩上的伤处不到半盏茶工夫便褪去了灼热,原本的淤伤也变得松爽,行动不再滞塞,好转得堪称明显。

云谏一声不吭地任她出气,她渐渐觉得不好意思,悄然松了口,佯作不经意地擦了擦他肩上的浅浅水渍。

片时后又带着愧意摸了摸陷入皮肉的牙印。

云谏瞧着她这番转变,不免觉得好笑。

他将黎梨的脸抬了起来,抚过她的唇角:“……嫌我身上衣裳脏,死活不肯下口。”

“咬我倒是干脆,你就不嫌我脏?”

黎梨眸光微晃,轻声道:“你是你,衣裳是衣裳。”

云谏没再说话。

他很熟悉面前姑娘这双桃花眼,顾盼生情,却时常带着乖张的顽劣。

如今这双眼睛却只是清湛湛地晃着水光,仅他一人的身影倒映在里面,似乎满江春水都要倾到在他身上。

云谏觉得他自制力还算不错,行事都能分得清时间与场合,但在她跟前,有些念想压得再深也很轻易就会破土而出。

麈柄成木,若隐若现的花香气刹那间摇枝绽放。

他深深缓了呼吸,将她的衣裳拉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别这样看我……尤其是坐我腿上的时候。”

黎梨闻到了他满身的花香气,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云谏更觉局促,握住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不大讲理地捏了一下:“也不许这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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