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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1 / 2)

夏青动脑筋想替主子分忧,他想到什么:“主子,要不要给容姑娘送点红糖老姜?”

赵大哥每个月都攒着假到月底回家,每次回去都买红糖老姜和两盒南北糖,还得切只烧鸭烧鸡什么的。

他说所有的女人都有这毛病,一发作就爱发脾气,寻常并不用吃药,煎一碗红糖老姜汤,再多给买些好吃的就能好。

夏青说完就见主子笑了,容姑娘生气,主子爷高兴?

裴忌心情出奇的好,连夏青这句话都能当作没听见,他敲敲扶手:“走罢。”

朝华由宫婢引路去见范公公,再由范公公送她回殷府。

范公公是看见裴忌赶回来的,又看到容朝华竟然在昭阳公主手底下毫毛不伤的出来了,他小心探问:“公主请容姑娘问了什么?”

朝华不欲告诉他,但也不想得罪他,想了想道:“公主慈和,问我婚事。”

范得义一下恭顺起来,他刚才还挺直了身站在朝华身前,听到这句,赶忙落后半步,身体微弯跟在朝华身后。

将人送到殷府不说,走的时候连红封都没要。

还对赶回府中的殷慎道:“殷大人客气了,咱们这样的交情还论这些虚的作什么?”往年这些“虚的”他可一点也没少拿。

一家人看见朝华全须全尾的回来,全都松了口气。

岳氏真娘一左一右拉住她,真娘急问:“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朝华握了握真娘的手:“无事,公主没有为难我。”不仅没为难,连儿子求亲的事也不想多听一句。

真娘端上冰甜酒:“赶紧的,喝一口压压惊!”

朝华接过去大口饮下半杯,又冰又甜,顺着喉头滑进胃中。

她以前一直觉得裴忌对她大概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有认真看待他的求亲,今日她不那么想了。

他冒险回城,要是被发现他的腿没事呢?

朝华并非生气,她是落荒而逃。

裴忌是认真的。

约法

华枝春/怀愫

月上檐牙, 银烛生花。

四月夜天朗气清,平日里这会儿正是丫头们歇息的时候, 她们隔水坐在檐廊下打穗子谈天,朝华在屋中便能听见燕声莺语传窗来。

今日小窗前静无人声,朝华隔着纱窗望花枝月影出神。

裴忌是认真的。

一旦这么认定,她便忍不住开始回忆与裴忌的每一次见面,每一次传信。

过去她还可找借口,他只是为了报恩,他只是不想她吐露他的秘密。

现在她没有任何可找的借口了, 他冒着被戳穿的风险赶回宫。

圣人只是病, 还没有死。

真娘提着小食篮子踏月色到朝华屋门前, 看见甘棠芸苓几个坐在门边, 指指屋子, 悄声问:“用过晚膳没有?”

甘棠摇了摇头:“姑娘说吃不下, 送进去的晚膳也只喝了小半盅汤。”

姑娘人是中午到家的, 裴世子的点心盒过一刻就送来了。

好几盒子,市面上能买的南北甜点心咸点心几乎都搜罗个遍,就这么送到殷府门前。舅夫人选了些送来, 姑娘一样都没动, 全散给她们了。

咸点心放不住, 什么鹅油酥, 淮扬卷, 翠丁烧卖全落进沉璧肚子里。

真娘听完就掀帘进屋, 满含笑意叫了一声:“阿容, 我刚做的玫瑰饼, 你吃不吃?”她带进来一阵浓郁玫瑰甜香气。

朝华回过神来,知道这是真娘特意为她做的, 她要做糕饼也得是白天,要有花有荫的地方,一边做一边玩。

绝不会大黑天跑到厨房,掌着灯做点心。

掀开篮子上盖的纱帕,玫瑰饼热烘烘香喷喷,朝华忍不住拿了一块吃起来。

真娘就在灯下托腮看她,看她吃完一块又拿一块,咬咬唇道:“阿容,其它的你都不要想,你只管你心里喜不喜欢裴世子?”

朝华托着手上刚咬了一口的玫瑰饼,心弦轻颤。

真娘看她垂首敛眉的模样,心头了然,催促一声:“再吃些。”

看朝华又小口咬起饼来,真娘才又闲谈似的开口:“要我说,喜欢也就喜欢了。我虽如今这样,可原来也好过。”

她与容三哥确有过好些好时光。

“就算成婚之后,也有好的时候,只是……只是女子咱们万一过得不好,想抽身极难。”

她不知道哥哥是怎么与容家谈妥的,可她在闺阁中听说过许多明明娘家有权有势,嫁到夫家之后想和离却不能的女子。

有权有势的娘家,也劝女儿要“贞”“顺”,女儿死了比女儿和离回家要强。

朝华看向真娘,看她腮边那朵笑意绽开。

直到最后,祖母依旧不肯同意和离的。

“也亏得容家是讲理的人家,我的嫁妆尽数退回来了。”要不然以此为挟,她也只能光身出门。

碰上不要脸的男方,以和离为由分走女方嫁妆,也是根本没办法的事。

真娘唯一的遗憾就是直到和离,容寅也不肯来看她。

“外人看我,只怕要骂我得福嫌轻,都比许多人过得好了,竟然如此不知足。”真娘这句语气不由自主带着些许嘲弄,说到“不知足”三个字时,她轻笑摇头。

“比许多人过得好,就是好了?”

这些话,朝华上回并没听她说过,连月不见,她又有些不一样了。

真娘迎着朝华的目光:“嫁妆退回来之后,我收拾出了好些未出阁时读的书。”

哥哥嫂嫂着实宠爱她,一些不许入闺阁的书,只要她想看,总也给她弄了来。

未嫁时看跟和离后看,再不复当年心境。

“古今之女诗人女词人,有些几乎一辈子不得快乐。”怏郁而终且还罢了,旁人还要赞她们痛中所作的诗词写得极美。

能被看见的都是凤毛麟角,要么是家族中有人不平记载下来,要么是她们自己才华出众,不会吟诵的就只能吞声咽苦。

真娘也伸手拿了块玫瑰饼:“要喜欢那就喜欢,他诚心求娶,你真肯答应之前,也得想好了,能不能像我这样幸运。”

有件事还没告诉朝华,她要坐商船沿运河,四处走走看看。

真娘没以母亲的身份对朝华说这些,也不似寻常嫁作人妇的女子那样,对另一个待嫁的女子说些事宗庙承子嗣,嫁了人就要好好相夫教子的话。

朝华吃完手中最后一口玫瑰饼,抬起眼来看向真娘,烛火轻簇映得她目似含波。

“多谢你。”

真娘笑着也咬完最后一口玫瑰饼,拍拍手上的饼酥碎屑:“成啦,你歇着罢,在这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娘提着小篮子把余下的饼子送给甘棠芸苓几个,朝华隔窗看见沉璧一个人拿两份不够,甘棠还多给她一个。

刹时眉眼一松,用灯簪挑了挑灯心,翻开桌上的医案。

金娘子已经有七八个月没犯过病了;芸娘是生下来便痴傻,这些日子也慢慢教她自己洗头穿衣,已经做些细活了。

譬如串珠子,芸娘自己一个人坐着,能穿大半盘细米珠。

只有哑娘的病还在反反复复,朝华对着医案轻轻叹息,案上烛光摇曳。

恐怕要等圣人没了,才能在哑娘身上施十三针。

……

万寿寺是专为皇太后所建的祈福庙宇。

往日寺门不开,只有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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