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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1)

好在翊坤宫距离不远,他踉踉跄跄走到月亮门前,不等把守的侍卫搀扶,侧身避开他们的触碰。

“绾儿!”

“季绾!”

燥热源源不断地涌上胸腔,玉白肤色透出红晕,呼吸变得粗噶,已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抹娇俏倩影,小跑过来。

甜糯的嗓音染了担忧。

“先生!”

季绾在察觉出异常后,佯装腹痛寻找如厕,趁机摆脱那几名宫女的看守,绕路跑来翊坤宫,又让翊坤宫的宫人捎去消息,本以为能安心等待接应,不承想,竟是君晟遭到算计。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对方显然是冲着她来的才对。

在离开小楼前,她唯一没动的佳肴是酒酿的酥酪。

闻到熟悉的清香,君晟再难支撑,单手揽过季绾,紧紧圈在怀里,高峻的身躯倾覆,倚在她身上。

“回去,马上。”

他大口喘息,身体滚烫。

季绾察觉到情况不妙,搂住他的腰身,向寝宫里走。

当即就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君晟没依,拥着她走向月亮门,搭在她肩头的大手渐渐收紧,揉皱了那处衣料。

“先生?”

“回去,不在这。”

“啊?”

季绾没懂,顺着力道一步步走向月亮门,迎面遇见赶来的德妃。

德妃着急道:“去哪儿啊?先看诊!”

君晟挥开上前的一众宫人,揽着季绾向前走着,倔劲儿上来,无人能拦。

季绾无奈,随他加快脚步。

被忽略的德妃干着急,催促宫人去取步辇。

送他们出宫。

须臾,宝马雕车疾驰在阒静的长街上,浮光掠过夜幕,夜凉如水,清寒结霜,季绾被君晟拥着,寒冷散去,燥热不安。

她竭力维系冷静,安抚着男人的情绪,“快到了,再忍忍。”

却也不知,在劝君晟忍耐什么。

马车拐进幽坊,不等车夫放下脚踏,视线愈发模糊的男人突然打横抱起季绾,阔步走进沈家大门。

沈家人隔窗相望,察觉出异常,但小夫妻的私事,历来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洗洗睡吧。

几间房的灯盏相继熄灭。

周遭陷入黑寂。

黑夜能掩饰窘迫, 隐藏怯意,可被君晟抱在怀里的季绾这会儿一动不敢动,无力摆脱那滚烫的怀抱, 蜷曲着身子盯着男子滚动的喉结,嗓子随之发干。

君晟踹开新房的门,避开迎上来的馨芝,健步跨上旋梯, 走进无灯的二楼堂屋。

将人放下后, 他的身形微晃,倒在堂屋的摇椅上, “水”

季绾匆忙去倒水。

馨芝事先备好了热水,仍是温热的。

端着盛水的竹杯走到躺椅旁,季绾一点点喂给君晟, 轻声哄道:“先生容我诊脉可好?”

借着月光, 君晟抿一口温水, 难消燥意。

温水化油,大有燎原之势。

腹, 灼烧发痛,渴望沉李浮瓜的清凉, 君晟拿过竹杯斜倒向脸庞, 仿若有一颗颗琼珠滴落眉心、鼻骨,丝丝凉,丝丝疼,刺激着混乱的意识。

“你做什么?”季绾抢过竹杯, 露出怒色, 强行想要为他把脉,却被他扣住后颈。

君晟半掀着眼帘, 呼吸凌乱。

暗黑充盈月色的堂屋内,落针可闻,放大了感官,皎月如娟盈柔肠,君晟刮着季绾的后颈,纵使腹痛,还是给了她反应和适应的时长。

季绾后知后觉,读懂了他的意思。

转身欲逃。

难怪不让她诊治,是早已知晓自己中了情药吧。

可刚一转身,就被一条臂膀圈住腰肢,扯了回去。

“不可以!”

“念念。”

君晟将人扑倒在躺椅上,长腿跨过她,附身凝视。

对她的渴望溢于言表。

不再掩饰。

竹杯“啪嗒”落在地上。

事发突然,季绾惊慌摇头,撼动摇椅来回摇晃。

“念念,看着我。”君晟扣住她的两只腕子高举,压于椅背上悬空,灼烫的体温一点点渗透,透过衣料熨帖季绾的肌肤。

季绾紧张到快要忘记呼吸,杏目愕眙,含着细碎的光。

并非完全的排斥,蕴藏着不确定。

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心拒绝他。

他真的快不行了。

可他故意躲开诊疗的最佳时机,是在逼她心软。

无赖。

印象里轩然霞举的人,也有无赖的一面。

可明明是比无赖还要恶劣的卑鄙,她却不愿那么形容他。

双手被扣住,她无法挣脱桎梏,眉间拧成川。

随着君晟愈发靠近,季绾剪水清瞳泛起涟漪,她别开脸,躲开了目的性极强的一吻。

那一吻落在眼尾,蜻蜓点水。

君晟眼尾蔓延开红晕,似醉非醉,“念念,可以吗?”

他问:“这样可以吗?”

哪怕被万蚁蚕食,难忍煎熬,男子还是没有强行攻下女子薄弱的堡垒,带着试探,一点点试图击垮其防备。

季绾心跳难以自控,矛盾激荡着内心,含俏眼波蒙上一层水雾。

一面不敢正视两人早已埋下的暗昧,一面又不忍拒绝快要废掉的男子。

先前沈栩中了馥宁公主的算计,自己硬抗了下来,险些七窍流血。

君晟比沈栩中情药的时辰长,忍到这个份儿上,很可能会憋出内伤。

看他额头绷起细细的青筋,季绾彻底被矛盾吞噬。

她没有准备好转换彼此的关系,可当下不容权衡。

月明风凛冽,吹不散心头的蔼蔼雾气,在君晟袭上侧颈时,她慢慢闭上眼。

不再抗拒。

察觉到季绾放松了身子,君晟喜出望外,躬身跪起,反手去解革带。

革带落地的声音,落在季绾耳中异常清脆,身体随之抖动,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

一只带茧的大手覆上她的额,轻轻抚着,缓解她的紧张。

季绾却不领情,扯开君晟的手,杏眼水润带嗔,“不在这里。”

椅子太硬,她不舒坦。

君晟微怔,继而凝了欲燃的眸光,单手解开官袍,只穿中衣,将人抱起,大步走向东卧。

官袍滑落在摇椅旁。

季绾被抛进半垂的帷幔。

另一道身影紧随其后,倾覆而下。

季绾颤颤巍巍感受着身上的衣裙被剥落,甩出床帐。

落在脚踏上的,是一套灰绿色宫女的服侍,是季绾在德妃寝宫时更换的。

身着抹胸的她双臂环住自己,扭头偏向床帐里侧,莹白的肌肤泛起粉红。

一对脚踝被那人的大手向上推去,膝盖自然而然变得弯曲、张开,季绾觉得自己疯了,才会甘愿步入这个男人将错就错下设置的陷阱。

万丈不见底。

风撼窗棂,丝丝渗入,摇动轻柔帐。

玲珑有致的身形,折出漂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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