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乾让其躺在那个宽大,结实,充满科技感的躺椅上。
工作人员将一些检测体征指标的传感器,连接在他的脉搏和指尖,躺椅也缓缓下降,变成了半躺的模式。
可能是情况过于相似于“手术”,韦航不得不承认自己紧张了
他连环切都没做过
不过出于对“复瑞集团”和“周教主”的信任,以及年轻人死要面子的特点,硬是一声不吭
尤其是下方数百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放我下来”这样的话,说不了一点。
今天这就是电椅,我也不能漏了尿!
车乾在操作台上,一半是对他说,一半也说给下面的观众。
“这次我们准备了三个记忆包,分别是‘唐诗三百首’、‘儿歌三百首’、‘陈氏太极二十六式’,韦航先生希望灌输哪一个?”
韦航心里一百个“卧槽”闪过,什么灌输记忆?
不是点读机么?啊不是,不是学习机么?
直到车乾第二次问,他才干巴巴的说道:“陈氏太极吧”
另外两个听上去比较幼稚
车乾点点头,最后确认了一下各指标正常,让工作人员为韦航带上了头盔。
这是一个经过他和老板改造,隐蔽了技术特点,又兼顾了美观的特殊头盔。
原本那个海胆成精一样的赛博朋克头盔,变成了具有流线造型,如同半剖水滴的银色头盔。
头盔很大,将体验者的双眼也遮蔽了,戴上后会根据脑袋大小有轻微的拘束调整,内壁还有一个小型显示屏,可以显示一些安抚和指引内容。
另外原本那些凌乱的传感线,也全部束成一股,包裹在银色管道内。
至于“学习机器”的本体,彻底隐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
韦航带上头盔后,呼吸很急促,车乾叮嘱道:“不用紧张,就像之前我介绍的,体感上不会有任何不适,只是会轻微的恍神。”
等了两分钟,韦航呼吸平缓后,车乾最后确认了一遍,才按下了启动键。
然后韦航没了动静
头盔上出现了一点光特效,一道道光圈从脑后的管道往头盔跑,好像知识在灌输一样!
其实这纯粹是无意义的光污染看着好看罢了。
就像你电脑机箱里装100个led,也影响不了你的烂显卡和烂主板、烂cpu
外界的大屏幕上,同步出现了一个进度条。
“陈氏太极二十六式”是三个记忆包里最小的,不到2分钟,进度条就跑满100。
头盔解开了拘束,内壁的小屏幕上,也提示韦航可以起来了。
韦航一脸懵逼的坐了起来,刚才他的意识里,自己可能只是恍神了几秒。
这就结束了?
车乾引导道:“回忆一下,‘陈氏太极二十六式’的内容,应该已经在你的脑海里了,而且是深层长期记忆。”
韦航先是不信,但微微一回想这几个字,好像真有
车乾笑道:“如果可以的话,为大家展示一下吧”
韦航站直后沉默了几秒,然后下意识双腿岔开,掌心向下微微一压
然后顺理成章的,做出了后续一连串动作。
起势金刚捣碓懒扎衣六封四闭单鞭白鹤亮翅
打着打着,韦航自己也在不断调整,越来越有模样了
学习机器灌输不了肌肉记忆,但不复杂的肢体行为,是可以用“记忆”的方式转录的。
韦航自己都惊着了,他是有一点武术功底,练了多年“六气功”,但绝没有练过太极
路边老大爷玩倒是看过,但能自己打一套完全两码事。
看着韦航自己都惊疑不定的表情,场馆内众人也打消了最后的疑虑,掀起了海啸般的欢呼!
“卧槽!真能行?”
“周教主牛逼!!”“观众朋友们!我们再一次见证了历史!”
“这绝对是21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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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疯狂、如同国足世界杯夺冠现场一般的人群后方,两个人影正远远看着,小声交谈着。
其中一个带着棒球帽,正是正在被不断呼喊名字的周瑞。
而另一个,则是穿着一干练休闲装,面容英气美丽的女性。
“这么重磅的消息,我以为会是您去台上讲呢恭喜您了周总,又是一项改变世界的技术”
周瑞双手抱胸,看着车乾说道:“车乾已经历练起来了,他接下来会逐渐走到台前,况且老是我上,大家都审美疲劳了”
“车乾瘦了好多他变化真大,人也沉稳了,以前他在军无研究所,存在感并不是特别强”
周瑞笑了笑:“时间能改变很多,就像我也没想到,你的变化会这么大一样”
此时正在和周瑞闲聊的,是一位许久没见的故人。
白晓莺。
比起几年前,白晓莺样貌变化并不大,但气质上柔和了少许,更有“休闲”的感觉了,而不是时刻在警惕中,无论何时都紧绷着神经的样子。
当年的白晓莺,年轻优秀,根正苗红,前途一片光明,如果类比的话,她并不比“林托”这样的明日之星差,同是沪上保密局的重点培养对象。
但周瑞已经快两年没见了
随着韦航下台,第二位体验者上场,周瑞暂时移开了目光,忍不住问道:
“所以当初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你早晚会回来来着”
白晓莺依旧是那副英气的面孔,只是头发留长了一些,在耳边打了一个弯,露出了半截晶莹的耳垂。
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她也盯着前方,眼神闪过一些回忆。
“之前有一年春节,我请了个长假,那时应该是林托第一次代班”
周瑞回忆了起来,点了点头,当时确实是林托第一次进驻复瑞集团,原因就是白晓莺请了两个多月的长假
“我记得,是你家人病了?不是说处理好了么?”
他当时还问过,并且提过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开口
白晓莺和他一起经历了不少,不乏一些带着危险的特殊事件,两人不止是保护人和被保护人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朋友。
白晓莺微微摇头:“只是在人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处理好了’,实际上我爸手术预后效果并不是很好或者说,失去了自理能力。”
周瑞的表情沉重了一些
“回到复瑞后,我正常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组织安排我去京北封闭学习,这是常有的操作,也是重视和培养的意思,不过我在京北学习期间父亲去世了,进程也就中止了。”
说着很沉重的话题,但白晓莺的声音依旧很稳,作为保密工作的优秀者,她的内心是很强大的。
白晓莺道:“我和你提过一次,我父母是靠着地里种土豆供我读书的,他们一辈子都在肃省农村,我参加工作后家里经济情况有所好转,但生活却没有,因为根本顾不上他们老两口,所以父亲去世后,我很内疚,申请了调回肃省工作”
“当时我心情很差,就没和复瑞的人说,包括您,或者说人员所属上,我本身也不是复瑞员工您如果不是强行动用‘特权’,应该也打听不到我的情况”
周瑞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他确实问过两嘴,但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当时还以为白晓莺是在执